玉藻目赤欲裂,伸出雙手,指甲許久沒有修剪已經很長,看起來十分可怕。
莊貴妃往後退了一步,她知道若是按照從前的體力,玉藻是斷然不可能打過自己的。
可是,她也很清楚,一個瘋了的女人,體力定然甚於從前百倍。
“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莊貴妃勉強保持著一個端莊親厚的笑意。
只是很假,就好像在臉上貼了一張皮。
“我怎麼說你了?難道不是嗎?我這才知道,原來向皇上稟報我在枕頭下面藏了巫蠱紙人的人,就是你!”
“你……你沒有證據,不要信口雌黃啊……”莊楚兒微微有些結巴。
“我信口雌黃?不然你可以叫你的春紅來對質!”玉藻瘋了以後,思維反而比以前清醒得多,再不是那麼柔柔弱弱,任人宰割的模樣。
“呵呵,春紅是本宮最信任的人,豈會幹出這種勾當?”莊貴妃心想,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被玉藻這賤人給察覺了,不過她才不怕呢,她找不到任何證據,而且關鍵是現在皇上已經不喜歡她了,說什麼也是枉然——這樣一個瘋子,誰會喜歡?
“你就是看在我沒有證據,所以如此猖狂!”玉藻狠狠咬著牙,咬出一道細細的鮮豔淒厲的鮮血,垂在她的下頜上,襯著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肌膚,顯得極其可怖,“不過,我不怕你,就算我沒有證據,我還是可以殺了你——殺了你,為我的孩兒報仇——”
“你敢對本宮不利!”莊楚兒再次往後退了一步,心中忐忑,這個瘋女人自己真能對付得了嗎?春紅怎麼還不來啊……
“我不會再怕你了,姐姐,我要你血債血償——”玉藻說著就從袖子裡面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虎虎生風,朝著莊楚兒狠狠刺了過來!
莊楚兒下意識地一躲閃,卻不慎踢到了小皇子睡的襁褓。
小皇子正在香甜地閤眼睡著,被這麼一踢直直翻倒在了地面上。
我總能殺死你的寶貝孩子
小皇子正在香甜地閤眼睡著,被這麼一踢直直翻倒在了地面上。
雪白可愛的小手小腳露在錦被外面,張皇地張開眼睛,黑葡萄似地眼珠看著面前這兩個猙獰生死相搏的女人。
有誰能相信,她們不久以前還以姐妹相稱,好得不得了呢?
小小的孩兒,在這一刻似乎就感覺到了人生的荒謬和可笑。
玉藻一刺莊楚兒未中,倏然看見小皇子,嘴角的笑容更為詭異了:“好啊,莊楚兒,我殺不了你,我總能殺死你的寶貝孩子,看你以後還怎麼在皇上面前邀功!”
莊楚兒慌神了,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啊,要是這個孩子死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生?
她趕緊衝上去想要把孩子抱走。
可是小皇子似乎通靈似地,一接觸到莊楚兒的懷抱就歇斯底里地哭喊起來。
莊楚兒要將他抱起,小皇子的手臂和腿兒亂蹬,雖然力氣不大,卻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幫了玉藻一點忙!
玉藻目露兇光,朝著莊楚兒和小皇子瘋狂地亂刺過去!
她那原本美麗而溫柔的臉已經扭曲了,再也看不見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子,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被仇恨和怨毒淹沒了的,歇斯底里的瘋子!
莊楚兒下意識地操起還抓在手上的“皎月”,衝著玉藻就是狠狠一砸!
皎月相傳乃是鳳凰骨做成的琴,且不管傳說屬實與否,這箏重量不輕到是可以肯定。
如今玉藻毫無防備地衝著二人撲過去,根本沒注意到莊楚兒還有這麼一手!
她的朱唇還在喃喃念著:“我要殺了你們母子……做貴妃的應該是我……應該是我……”
皎月重重地砸在玉藻的額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