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的。袁如笙的師祖叫駱臻遠,他的弟子中,最出眾的有三個:孫如笠的師父劉自琛、周如篁的師父吳自瑄、袁如笙的師父何自璋。其中以何自璋的天賦最高,為人也比較穩成持重,所以雖然年紀最輕,卻終被師父委以重任擔起天山派掌門之職。可是師兄吳自瑄一直對這位掌門師弟就不太服氣,所以揪住袁如笙不肯奪回天劍這件事不放,硬是逼何自璋交出掌門之位。劉自琛雖然並不願意當掌門,可是他卻一直不大認同師弟吳自瑄的為人,便發動本門弟子公選,一向穩重厚道人緣頗好的孫如笠,於是順理成章坐上了掌門的位子。
袁如笙看看身邊一直都神思恍惚的越冰瑩,心底暗暗嘆了口氣,道:“周師兄,你既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取天劍,那就代我向掌門孫師兄說一聲,我先辦件自己的私事去。”
“哦?不知我能不能問一下,袁師弟要去辦什麼私事啊?”周如篁好奇地道。
“也沒有什麼,”袁如笙又看了一眼越冰瑩,道,“我要送越姑娘去一趟‘悅和山莊’。”
“哦!”周如篁點點頭,又問道,“師弟和越姑娘何時動身呢?”
袁如笙把目光投向越冰瑩,徵詢地望著她:“越姑娘,咱們何時動身啊?”
“嗯?”越冰瑩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眼,彷彿沒聽懂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越姑娘,我是問你何時動身去‘悅和山莊’呢!”袁如笙雖然又耐心地問了一遍,可是心底卻不覺又暗暗嘆了一口氣:他既不傻也不瞎,怎麼能看不到越冰瑩看著謝輕塵時那滿眼的戀慕呢?可是他當真沒有想到,謝輕塵一走,這女孩子簡直連魂都跟了去。
“那就現在吧!”越冰瑩回答得卻十分痛快,她可能連想都沒想。
袁如笙於是點點頭,又轉向了周如篁:“周師兄,那我就把天劍交給你啦!”
周如篁從他手中接過天劍,輕輕掣出鞘來——伴著凜人的寒氣,一道奪目的冷光幾乎耀花了眾人的眼睛!
“好劍!”不止一個人情不自禁地輕聲噓道。
周如篁還劍入鞘,也不住地點著頭,乍舌驚歎。
袁如笙問餘生槐要了把劍,做好了出發的準備,然後對周如篁道,“周師兄,那我們就暫且告辭啦!咱們迴天山再見吧!”
“嗯,好!”周如篁點點頭,對越冰瑩道,“越姑娘,後會有期!”
越冰瑩微一頷首,也道了別,和袁如笙一起踏上了往東南方向去的道路。
見到周如篁的時候,天色就已經不早了。等袁如笙將天劍交給周如篁,再上路的時候,一抹夕陽已然隱在了身後的林木之中。
越冰瑩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往前走。
袁如笙知道她心緒不佳,也不多說什麼來打擾她。
兩人又經過那座破廟的時候,越冰瑩勒住馬,呆呆地看了那破損的廟門半晌。
“走吧,越姑娘!”袁如笙終於忍不住輕聲地催促道,“謝世兄比咱們離開得還早呢!”
越冰瑩回頭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驀然雙腿一夾馬腹,往前飛奔而去。
袁如笙又嘆了口氣,打馬追了上去。
越冰瑩縱馬疾馳,奔了半夜,才放慢了速度,因為那匹馬兒已然累得渾身是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再說了,跑得再快又能怎樣?謝輕塵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直就刻在她的腦海中,跑得再快也甩不掉!
袁如笙也放慢了坐騎,跟在她身邊。
“越姑娘,你不休息一會兒麼?”袁如笙聽到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咕地抗議了,這才想起從中午到現在,她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嗯?”越冰瑩又是那樣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餓,也不渴麼?”袁如笙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