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企管系的電話,要了她公寓的座機號。
她竟然一夜都沒回來。
那一刻,他象傻了般,坐在公寓裡,感到天旋地轉,心被堵得實實的。第二天,她來電話了,問方不方便見個面,對夜不歸宿的事情半字不提。
他說她,說好久沒有見到她了,真的好想念。說這話時,他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
容妍在那邊沉默,“去哪裡?”許久,她問。
他說了個咖啡廳的名字,說了具體的地址。
“我知道,我打車過來。”她很體貼地沒要他過來接。
他來得早,藍色的T恤,米色長褲,有點憂鬱的儒雅味。等了近半個小時容妍才找到,一臉的惶恐。在陌生的環境,她自然而然就會豎起全身的毛孔,象只害怕傷害的小動物,眼瞪得大大的看著你,但是絕對不會對你說她害怕。
她要了果汁,他點了黑咖啡。一開始,兩人都不講話,他看著她長長的眼睫眨呀眨的,象是在掩飾著什麼情緒。“我可以抽菸嗎?”他低聲問。
“嗯!”她嫣然一笑,把桌上的菸灰缸推給他。
他點上一支菸,狠抽了一口,才覺得堵塞的心才稍稍開了道縫。
“雷鑫。”容妍抿了抿唇,抬起頭,“我想了很久,覺得……”
“我可以不聽嗎?”雷鑫打斷了她,端起咖啡,目光注視著杯中黑色的液體,“我今天什麼都不想聽,也不想問,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不是個稱職的男朋友,工作又忙,又是公眾人物,總有那樣這樣的藉口不能照顧你,就憑几封郵件、一次表白就想鎖住你的心,真的有點匪夷所思。”他自嘲地一笑,“你有什麼樣的感覺,我都能理解,是我的錯。如果你被別人搶走,一點都不能怪你,是我沒有抓緊。”
容妍神色停滯了下,目光閃爍,稍許之後淡淡地說:“我也不稱職。”答應處朋友的,她掉轉頭就把他忘了。“雷鑫,我一定會回大陸的,在臺灣,我只想把書唸完,其他我真的不想。”
雷鑫輕笑地傾傾嘴角,“你是排斥所有的臺灣男人,而不只是我一個,這樣一聽,我的男性自尊好象還傷得不那麼重。可是,容妍,我不會放棄你的,我好好反省自己。從現在起,我要……”
“不要!”她堵住他欲出口的承諾,“雷鑫,不要在我身上浪費你的時間,我是臺灣的候鳥。”
雷鑫掐熄了手中的煙,又微顫地點上一支,拼命地吸著。小包間裡煙霧瀰漫,容妍禁不住咳了起來。他忙熄去,起身開啟窗,漠然地坐在她對面,深深地看著她。
“你試都沒試,就直接讓我出局嗎?”他痛苦地問。
容妍侷促地搖頭,“你無法懂我的感覺。一個人在沙漠裡走了很久很久,這時出現了一口井,還有一位絕色的美女,你說他會選擇什麼?在那種環境裡,任何人都會選擇井。當你連生存都得不到保障,你拿什麼去喜歡別人?這個例子不太恰當,但也和我有一點相像。在臺灣,我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學生,我全幅身心要適應學業、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和事,對於感情,我真的沒有精力去渴望。即使再美好、再讓我心動,我也只能與她錯過。我也想快樂一點、陽光一些,我不是生來就象現在這般小心翼翼的,我會衝動、會任性,可是現在我不敢,我在臺灣,真的是如履薄冰地過每一天,講任何話都要掂量又掂量,這種日子我真的過夠了,我恨不得現在就能回大陸。但是我能嗎?雷鑫,你真的很好,是許多女生的夢中偶像,我知道被你喜歡,真的很幸運,可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對不起!”說到最後,容妍已是聲淚俱下。
這是自在肖白之後,她沒有壓制的把心裡話盡情地吐露出來。一說出,就覺得好委屈,淚止不住,她趴在桌子上哭得身子直抽氣。
“容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