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點。”
池騁說:“來一份燙嘴豆腐吧。”
沒一會兒,冒著熱氣的砂鍋端了上來,嫩白的豆腐還在裡面翻滾著。
池騁夾了一塊,遞到張寶貴碗裡。
“哎喲,謝謝我侄子了。”張寶貴一臉堆笑,“晾一會兒再吃。”
不料,池騁卻說:“這豆腐必須趁熱吃。”
張寶貴二話不說,直接把豆腐夾進嘴裡。還沒嚼,就被一股熱浪燙得舌尖刺痛,剛要吐出來,就聽池騁在那別問。
“好吃麼?”
張寶貴咕咚一口嚥了下去,食管內壁被燙出一溜血泡,好半天才擠出倆字。
“好吃。”
池騁不動聲色地把筷子伸進砂鍋裡,又撈出一塊。
“好吃就再吃一塊。”
張寶貴,“……”
菜吃了不到一半,張寶貴就因為胃疼難忍,佝僂著背去了衛生間。
池騁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張寶貴走得急,沒感覺身後有腳步聲,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一股大力襲上他的後背。他身體一搖晃,胃部重重撞在洗手池邊緣,裡面的熱豆腐翻雲覆雨。又一股強力迫得他急轉身,湧到嘴邊的豆腐沒收住,全部吐在了池騁的鞋上。
抬頭一看,張寶貴臉色驟變。
“池公子,真對不住,我這……”
說著就抽出兩張紙巾要給池騁擦鞋。
不料,池騁俯身扼住張寶貴的手腕,陰戾的聲音重重地砸了下去。
“讓它從哪來的,就回哪去。”
“……”
212 我可什麼都看到了。
幾塊豆腐,把張寶貴折騰得苦不堪言。
他的食道和胃均被燙傷,這幾天一直在醫院掛水,不僅吃東西的時候難受,連喘氣都伴隨著陣陣抽痛。一旦咳嗽起來,心口的肉像是被鈍器狠狠擊打,簡直要了他的老命。
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痛苦來自於心理方面。
這幾天,張寶貴的腦子裡時不時浮現那天在衛生間,他趴在池騁腳上舔食穢物的場景。這種屈辱,對於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而言是毀滅性的,已經在他心中烙下了重重的一道陰影,終生揮散不去。
他不明白,自個與池騁無冤無仇,怎麼會遭到他如此對待?
即便池騁仗著身家顯赫,可以任意胡作非為,可他總要有個理由吧?
還有吳所畏,張寶貴總覺得這人有問題,即使吳所畏一再強調他與張寶貴不認識,可張寶貴依舊覺得兩人之間有瓜葛。
為了弄清真相,他找人暗中調查吳所畏。
當他知道吳所畏就是當年被自個擠兌出單位的吳其穹時,驚訝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其實他一開始見到吳所畏,腦中還閃過吳其穹的影子,但他覺得倆人的氣質差別太大了,根本沒有絲毫重合的可能性。
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湊巧。
當初被他視如草芥的二愣子,現在竟然成為年輕有為的企業家,出類拔萃不說,還成為牽扯他前程的一張王牌。
這兩天,張寶貴每每想起當初對吳所畏的所作所為,心裡都會不寒而慄。
但讓他趁早抽身,放棄這麼一個好的晉升機會,他又心有不甘。畢竟熬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麼一個位置,多少屈辱都受過了,再大的險境也得繼續往下闖。
所以身體剛恢復一些,張寶貴就去找吳所畏了。
這一次,他是提著東西,帶著滿滿的誠意過去的。
吳所畏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既沒有含恨在心的報復跡象,也沒有不計前嫌的包容之意,完全視張寶貴為陌生人。
“小吳啊,你在我手底下幹了三年,我承認,那三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