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把訾容楓趕回漠北的意思。
慕容南詔翻看完手裡的奏章,右手支在鑲嵌著黃金和珠寶的龍椅上,拖著下頜,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就當所有的大臣都等的有點心慌時,康平帝忽然一個揚手,那本奏章狠狠地砸到了上本的那大臣身上。
那上書的大臣在漫長的等待著,一番忠君愛國的慷慨激揚,係數轉化成了焦躁和不安。
是以當奏章堅硬的側邊劃過他的臉時,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皇上,臣……”
他很想說這本奏章是他昨夜夢遊時寫的,瞥到同僚們鄙視的目光,男子漢的尊嚴還被撩了起來,脖子一梗,朗聲道:“皇上,您難道忘了宸郡王出生之日就剋死了自己的母親嗎?”
他這句話一出,本來還抱著看好戲的群臣,瞬間屏息凝氣,富麗威嚴的金鑾殿裡連大氣都聽不到一聲。
皇帝生氣了,那可不是鬧著完的,是要掉腦袋的,而且是極有可能掉的不是一顆。
慕容南詔懶懶的聲音在金鑾殿裡響起,“傳旨下去,王南出言不遜,撤去工部尚書一職,打入天牢!”
一般情況,皇帝動怒,多多少少都會有那麼幾個大臣站出來以真理的角度勸慰一下皇帝,今天卻無一人站出來說話。
在皇帝身邊呆久了,也算是很清楚他的脾氣,只要關乎當年那個寵盛一時的宸元妃,以及她生下的兒子,那就是皇帝的虎鬚,可萬萬是摸不得的。
王南被拖下去時,眼珠轉動著朝四周的大臣投去求救的目光,當發現那些人的目光不是躲避,就是無可奈何,心裡驟然一涼,這一次,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
死個后妃而已,很正常的事,冷宮裡都關著一群曾經得寵過的妃子,更不要說徐清婉只是個失去了龍胎,又根基不深的新妃。
是以,除了她的父親徐從才在金鑾殿上痛哭了兩聲,拱手哀求慕容南詔一定要徹查外,其他的大臣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依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本來的軌道上,沒人知道不知不覺一招偷天換日已成功,更沒人知道身為大曆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人,在那一天晚上也悄悄的溜出了自己的王府。
宋越依然跟在他身邊,看著打扮成像個……像個啥呢……宋越摸著下巴,打量了又打量,思考了又思考,終於想起他像誰了,出於對主子的尊敬,他強迫自己不把那風華絕代的主子和有錢人喜歡豢養的粉頭聯絡到一起。
好吧,哪怕事實是,他主子今天的打扮真的很像粉頭,也絕對不能這樣想。
因為穿著太過於鮮豔,反而讓人忘了他那張臉,就這樣,訾容楓沒給看到他的人留下什麼影響,就順利的離開了京城。
……
小夏子的駕船技術果然像他吹噓的那樣,本來要十天的水路,經過他不講道理的插隊,排擠,壓線,闖紅燈,種種流氓行為後,終於在三天後已經到了東陵的國界。
大曆和東陵這些年的關係都一直不好,也嚴重影響了兩國百姓的互通,幸虧有身為東陵人的小夏子在,暮雪瞳和紫菊才得意順利進入東陵境內。
至於掠影大俠,在這個時候就充分體會到了它身為一隻鳥的自豪,看你們人類多麻煩,還分你的,我的,你不準到我這裡來,我也不讓你到我這裡來,看我們鳥類,乖乖,那絕對的是天高任鳥飛啊。
是以,當暮雪瞳抬頭去找它時,更是巨有氣勢的高昂起它那顆鳥頭。
暮雪瞳看著它,忽然嘴角劃過意一絲笑,那笑,落在掠影大俠的鳥眼中,怎麼,顯得那麼的耐人尋味,那麼的……落井下石呢。
沒等“落井下石”四個字從它不大的鳥腦袋裡跳出來,它已經被一群鳥圍攻了。
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