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一生的父親,走了。
為得到他一個讚許的眼神,他每次上陣殺敵都是搏命在拼,昨兒,大將軍還誇他英勇,可他最想要的讚許,永遠沒機會了。
那夜,他知他來過,像摸著九哥頭那般慈愛摸著他頭,也聽見了,他嘆著長長的氣:&ldo;以後不許故意生病了。&rdo;
祁止山日夜兼程,騎死五匹千里馬,兩日後趕回京城。
可他卻連守靈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跪在殿外等待召見。
那一刻。
祁止山心底翻湧著搶下皇位的衝動,若非操心祁湛,父皇根本不會英年生華髮,深夜咳嗽著還在看奏摺處理國事,一心想留給祁湛一個國泰民安的大齊。
只是最終,祁止山什麼也沒做,半月後離開京城,直到祁湛也駕崩,他才再次回到京城。
一個早已死去的兄長,現在活生生在他不遠處,加上奇怪的建築和服飾古怪的陌生人,難不成他是在做夢?
祁止山沉思。
溫蓉從祁止山進教室就悄悄看他,見他坐下不理她,也不說話,神情奇怪,以為他是在生昨天的氣,她貝齒懊惱咬著下唇。
那句話,她不是故意的,她明明不想說那句傷人的話,偏偏脫口而出了。
現在祁止山不理她,她更是後悔不跌,猶豫一節課,等打鈴,她終於鼓起勇氣,望向祁止山:&ldo;你……&rdo;
她剛說一個字,祁止山離開了座位。
溫蓉:&ldo;……&rdo;她沮喪低下頭,雙手悻悻絞著書包帶,算了,一會兒他回來再說吧。
出了教室,祁止山黑著臉打量周遭的一切,陰沉的目光嚇退幾個想來和他搭話的女生,他步伐矯健,不多會兒下到三樓。
他正要拐過樓梯往下,餘光無意一瞥,他頓時僵在原地。
他緩慢回頭,不遠處慢吞吞走著的背影,儘管頭飾,服飾不同,然她化成灰他都認識。他飛快追上去,一掌重重按住那人的肩,從咬緊的牙根裡擠出兩個氣急敗壞的字:&ldo;商、陸!&rdo;
最近七中小賣部出了款火爆零嘴‐‐油炸掌中寶,商陸早上特意沒吃早點,留著肚子,早自習一打鈴,她去小賣部買了一份。
新炸的掌中寶冒著騰騰香氣,商陸提著往教室走,快到教室了,忽然有人按住她肩膀,這人和她有仇一樣,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肩。
她面不改色回頭,看到是祁止山,她揮開他手,淡淡說:&ldo;做什麼?&rdo;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祁止山的冷酷自若沒有了,他瞪著商陸:&ldo;成王敗寇,你想殺便殺,休想我會跪下求你。&rdo;
成王敗寇?
商陸滿頭霧水,隨即她想到什麼,眸色微閃:&ldo;祁止山?&rdo;
祁止山冷笑:&ldo;正是本王。&rdo;
還真是他。
商陸面無表情,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她連問祁止山何時穿進書的興趣都沒了:&ldo;哦。&rdo;她回頭往教室走。
見狀祁止山氣得血壓飆升,他追上前:&ldo;你走什麼?要殺現在殺。&rdo;
商陸這才感覺有一絲絲不對勁,她停住,回頭上下打量著祁止山,祁止山擰眉,冷著臉任她打量。
&ldo;你‐‐&rdo;商陸眼睛微微眯起,&ldo;攝政王不會以為現在是做夢吧?&rdo;
祁止山睨她:&ldo;不然?&rdo;
看來是不知道他穿書了。
商陸本想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