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榮仍然同以前一般，恨他入骨，每日都在等待著他的死亡。

祁湛目光瞬間凌厲：&ldo;你的眼睛，向來藏不住惡意。&rdo;

只一眼，他都能認出他是當年的祁煥。

向來？

路光榮瞳孔驀然睜大，他震驚轉頭，不可置信望著祁湛：&ldo;你、你是……祁湛！&rdo;

真正的祁湛，他的九弟，那個，他親手推下地獄的仇敵！

&ldo;我的事，因為他我不追究。&rdo;祁湛冷冷說，&ldo;但你動了她，我必不饒你。&rdo;

&ldo;你……你什麼意思？&rdo;聞言路光榮面部不受控制抖動起來，&ldo;他是誰？！&rdo;

一直隱隱壓在他心底的猜想，此刻再次破土而出。

路光榮不願意信，也不願意承認。

怎麼可能，那個絕情的王者，怎麼可能在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後放過他？！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他不信！

他是天底下最冷漠的父親，他怎麼可能放過他？！

路光榮眼睛赤紅，他怒目瞪著祁湛，喘著粗氣：&ldo;你說清楚！祁湛，你說清楚……&rdo;

祁湛靠近路光榮，在他耳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ldo;他若是不愛你，祁煥，早在你將那條絲帕混到我的用品裡時，你的人頭就落地了。&rdo;

轟隆。

猜想得到證實，路光榮在心底搭建的牆轟然倒塌。

他那累計了兩世的滿腔恨意，頃刻間敗得潰不成軍。

至死不願意見他最後一面的父皇，原來不是拋棄了他。

他只是，知道了他親手殘害他的手足，雙手沾滿血腥。

父皇……

&ldo;哈哈哈，真是……原來早就知道了。&rdo;路光榮忽然大笑出聲，眼淚卻也從眼角流下來，他不再看祁湛，大步鑽進警車，對著警察說，&ldo;全是我做的，我承認。&rdo;

商陸嘴巴腫得老高，因為實在太過顯眼，她躲進化妝間拿著冰袋消腫，錯過了路光榮被抓的戲碼。

叩叩。

門外有人敲門。

商陸知道是誰，她眼淚不受控制的，&ldo;嘩&rdo;一下順著眼角流下來。

這是她最高興的一天。

她抬手胡亂擦掉眼淚，隔著門問：&ldo;誰？&rdo;

門外響起一聲低低的笑：&ldo;我。&rdo;

&ldo;你是誰？&rdo;

&ldo;祁湛。&rdo;

商陸放下冰袋，一字一句：&ldo;哪個祁湛？&rdo;

外面沉默了，過了幾秒，熟悉的，溫柔聲音響起：&ldo;你的祁湛。&rdo;

咔。

隨即，門開啟，祁湛抬眸，就看到紅著眼睛的少女，笑容燦爛道：&ldo;歡迎回來，我的祁湛。&rdo;

☆、第88章 番外

【番外】

25歲。

祁湛25歲生日那天， 睡夢中， 他隱隱感覺有道目光在看著他， 他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

朦朧的視線裡， 是一張放大版盛世美顏。

祁湛一下醒了，他餘光瞥了眼床頭的鬧鐘， 凌晨一點五十。

他揉了揉商陸的頭髮，沙啞著嗓子開口：&ldo;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