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吃,兔孫們一頓不吃餓不死。”葛司令說:“你田掌櫃這一年多都做了些啥事,你清楚,我也清楚。”一邊的席老大說:“少囉嗦,葛司令叫你弄啥你弄啥,讓這些日本兵吃飽了,別處的日本兵才會向八路軍繳槍。”田掌櫃說:“是是是。”一溜小跑回去了。
飯菜送來了,我們的人和日本兵都端著飯碗吃飯。炮樓裡又走出一個日本女人,對著葛司令哈哈腰,嘰裡咕嚕說一通。小牛說:“這是慰安婦,她說她們也要吃飯。”葛司令命令老一團的八路軍不準再吃飯,省下一些飯讓幾個婦女給炮樓上的慰安婦們送去了。葛司令對田木說:“你怎麼把她們忘了?”田木頭低著頭一聲不吭。葛司令說:“田木,你還記得青木嗎?”田木點點頭。葛司令說:“青木拿著收音機到虎頭嶺上的炮樓裡讓你們的人聽你們天皇的聲音,叫一個日本兵打死了。青木後來是我們的電臺兵。”田木說:“青木是我的老鄉,按你們中國人的說法,他還是我表弟。我想把青木的骨灰帶回去,請你們幫忙,把青木燒掉裝進盒子交給我。”葛司令說:“你們下午就走,怕來不及。要不這樣吧,你留下來兩天再走。我們保證你的安全。”田木搖搖頭:“我已經違背命令向貴軍投降。我下午必須走。我把青木家的地址留給你,請你們把他的骨灰寄回日本。”田木說著跟葛司令深深鞠了一躬。葛司令說:“青木也是我們的同志,也是我們的弟兄。我一定會把他的骨灰寄回日本。將來,我可能還會到日本看望他的家人。”
黑虎山上投降的日本人被押著過來了,這些日本人相當狼狽,身上臉上都是土,有幾個日本兵衣服被扯破了,身上也被抓得一道道血痕。有的額頭上被打起了青疙瘩。押送他們的老一團的戰士說,為了保護他們不讓沿途的老百姓打死,我們的戰士費了好大勁。一些戰士們的衣袖都被老鄉們扯爛了。
從洛陽來了一輛火車,田木和日本兵、慰安婦都爬到貨車廂裡,火車嗚的一聲,拉著田木們走了。
田木上車前,葛司令和三爺都再三問田木,去年白主任在石泉養傷,究竟是誰給他們報的信,可田木就是不說!只是伸出一大拇指:“你們八路的,大大的狡猾!我的佩服!”
石門鎮距洛陽四五十里,隴海鐵路和洛潼公路都從石門鎮穿過,石門山是這一帶的制高點,山頂放上機槍小炮,方圓十幾裡都在射程之內。山上的炮樓拆了,老一團的一個連住在山坡上的窯洞裡,山頂修了環狀工事,放了崗哨。分割槽司令部從石泉搬到了石門,高專員和專署縣政府還在東蓮池公安局任在縣城裡。澠池縣城在河谷裡,易攻難守,城裡沒有駐部隊,每天由剛公安局派人在街面上巡邏維護治安。全縣的政治中心仍然還在石門石泉蓮池一帶。三爺帶著獨立團駐在石泉附近的幾個村裡,老一團的主力也駐在這一帶。部隊又向南邊進軍,拔了日本人的兩個小據點。可是洛寧縣城卻叫國民黨的部隊接收了。洛陽、陝州也讓國民黨的部隊接收了。人們傳說國民黨部隊要向根據地進攻,陝州、洛陽集中很多國民黨軍隊,只等老蔣一聲令下。老一團和獨立團掀起大練兵的高潮,三爺在打麥場上教爺們耍大刀。白光閃閃,冷風颼颼。三爺說,國民黨的部隊比小日本差勁多了,不禁打。他們敢來,讓兔孫們一個也回不去。鄉親們大都看不起國民黨的部隊,不大把國民黨軍隊進攻當回事,只有十四爺說:“現在的國軍可跟當年不一樣了,現在的國軍都是美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