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不得安寧,像哄娃崽兒般地跟著打針喂藥。
此期間,木琴再次踏上了去南京的旅途。
這次的南京之行,是木琴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
她認定,“天然”廠擁有著超出“天野”廠不知幾倍的實力。一旦出手,必將導致“天野”廠的整個敗局。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這場遭遇戰,木琴思前想後了很長時間,最終決定,只能到南京總廠去求援,爭取到更大的資金,與“天然”廠決一死戰。
臨走前,她主持召開了一次班子會,對村子和廠子裡的工作進行了細緻安排。由鳳兒全面負責村內大小事務,特別是注意防澇抗災工作,絕不能出一丁點兒紕漏。讓振富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廠內的財務帳目。凡涉及違反財務和管理制度而造成廠子經濟損失的人,誰也不準向外洩露,要等她回來後,再商議處理辦法,萬不敢草率盲動。京兒和茂林依然要緊緊盯住資源市場的走向,想盡一切辦法繼續做好客戶的工作,掌握市場上的動向。特別是要看緊“天然”廠的一舉一動,不能有半點兒鬆懈和閃失。
這次去南京,她不打算呆時間長了,最多十天八天的就回來。臨走,茂生還一遍遍地囑咐木琴,叫她去看看在南京大學上學的鐘兒。鍾兒也就在這段時間裡放暑假。最好,倆人能一起回來。
第十章 風起雲湧的日子2)
木琴是坐著去南京送貨的洋行大貨車走的。為了叫木琴能趕上洋行的車,人民和夏至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拼了小命,帶領著員工加班加點地連幹了幾個通宵。累得骨頭架子都散了,差點兒就趴了架。
正是陰雨連綿的時節,木琴再次踏上了南京之行。
如果說,頭一次的南京之行,木琴是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去的,也只是因了“近鄉情更怯”的緣故。這一次,木琴卻是懷揣著焦慮不安的情緒奔向南京的。她恨不得一翅子飛到南京,飛進總廠裡,飛到那個禿頭鼓肚的藏總身邊。因了這種急迫心情,再加上糟亂的天氣,讓木琴的心情沉重得像被鉛水灌注了一般。一路上,她不愛講話,又不敢過分地催促洋行開快車,深怕在路上有個閃失。
洋行當然看出了木琴的心事。他使出了渾身能耐,儘量加快行進的速度。貨車在不太平坦的路面上疾馳,顛簸得木琴頭昏眼花,直想嘔吐。
如此折騰著,貨車還是以比平時快了一倍的速度進了南京郊區。洋行問木琴,是不是先到老家去看看,再去總廠。木琴搖頭道,哪兒也不去,就直接去總廠。洋行不敢怠慢,把車子徑直開進了總廠大院裡。
總廠依然座落在南京城外一百多里遠的環山靠坡處,一如幾年前那麼潔淨。最大的變化是,總廠的廠區面積又朝四周擴大了不少,新建起了幾座廠房。院內進出的車輛也增多了。不僅有拉運貨物的大車,還有一些油光錚亮的高檔小轎車。
木琴進了廠區辦公室,講明瞭身份,要找藏總彙報工作。辦公室的人十分熱情地招待木琴坐下,說老藏總已經去國外考察去了,還得兩個月才能回來。現在的廠子,有藏總的兒子主管全部業務。立時,木琴心裡泛出一絲兒淡淡的失落感來,摸不清這個新藏總的思路和作風。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人回來喊木琴,說你來得真巧,藏總正準備出趟遠門吶。聽說你來了,就允許破例接見她。正在總經理室等著,快去吧。要是晚了,就怕見不上了。
他的話,讓木琴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她感到了一絲屈居人下的意味。
木琴隨工作人員來到了總經理室。
總經理室有三間屋那麼大,裡面裝飾得莊重華貴。落地的絳紅色窗簾筆直地垂掛著。泛著晶瑩色澤的華麗吊燈,垂吊在用淡藍色雲狀圖案特製的玻璃頂棚上。豪華舒適的大沙發和黑色實木茶几環伺在屋子一邊。另一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