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最近的兩人卻感到周圍好像生出了氣流。
無形的氣匯聚過來,割破了他的指尖。
一滴血從傷口處滲透出來,將落未落之時,那指尖又再次按回了小丫的額頭上。
然後,以血為墨,以指為筆,從孩子的額頭開始,他在孩子的臉上畫了一道符。
隨著車中人指尖移動,符文在奚大郎眼中漸漸成型。
他認不出這是什麼符,只是感到其中彷彿凝聚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偉力。
而畫完之後,車中人的指尖又再次按回了小丫的眉心。
接著,令奚大郎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血消失了。
橋頭鎮,昨夜被入侵的宅院。
劉氏的箱籠中,兩個寫著生辰八字、由一根紅線綁在一起的紙人,其中一個忽然在盒子裡自燃起來。
燒起來的那個寫著小丫生辰八字,一下就被燒得捲曲。
燒完之後,火焰沒有停息,又順著紅線燒到了寫著劉氏生辰八字的紙人身上。
縣衙公堂上,郭縣令用了大半個時辰,剛讓胡三婆將昨晚的細節跟近期接觸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都一一細說出來,記錄在案,這才輪到劉氏。
劉氏因為身份受著優待,能坐在一旁等。
此時接到傳喚,她剛一起身,就搖晃了一下,接著臉色一變,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在她身旁的程明珠嚇了一跳:“娘!”
“夫人!”
血落在地上,劉氏頓時氣息萎頓。
她腦海中全是驚懼跟恐慌,卻面如金紙地往後倒去,不省人事。
馬車前,奚大郎看著女兒氣息漸強,伸手一探,身上的高熱也褪去了,肉眼可見的開始恢復。
在驚訝之後,他立刻變得欣喜若狂:“這是——”
車中人收回了手。
他仍舊坐在紗簾後,彷彿連姿勢也沒有變過:“她沒事了。”
這一句話,就令奚大郎徹底放鬆,然後一下子跪倒在地。
碧娘他們也是一下子湊了上來,看著呼吸恢復平穩的孩子,然後一家人跪了一地,向車中的仙人不停地磕頭。
車中人受了他們的謝,沒有拒絕。
等到他們停下,他才再次開口,問:“那個讓你們來等我的人,朝哪個方向去了?”
陽光透過窗縫照進來,落在陳松意的眼皮上。
床上的少女睫毛顫抖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隨著視野變清晰,周圍的聲音這才突破了那層隔膜,在她耳中變得真切起來。
已經是辰時末了,客棧裡早已是人聲鼎沸。
這種環境下,她不該睡得這麼沉的。
捂著額頭,陳松意從床上坐起了身。
從撿起《八門真氣》以後,她就恢復了從前在軍中的作息,不管前一夜睡得多晚,第二天都是卯時就清醒了,而且精力充沛。
睡醒一覺之後,她的腦子裡已經不再有針扎似的疼痛,那種眩暈跟噁心的感覺也消失了,只不過……
想起昨夜的畫面,陳松意放下了手,也難怪她今日會睡到此時才醒來。
她盤腿打坐,試著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