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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選的地方足夠僻靜幽深,遠離了外面的聲色犬馬,走在廊下只聽得到外面的江水濤濤,猶如古老的洪荒猛獸發出怒吼。

來到廂房外,風珉停住腳步,看了看門上所寫的“秋色”二字,伸手推開了門。

外面的風猛地朝著廂房裡灌了進去,令裡面的燭火搖晃,映在背後的銅鏡中,給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詭秘的氣氛。

屋裡等的既不是州府的官員,也不是什麼江南美人,而是一個男人。

他坐在桌後,一人獨酌,帽子放在桌上,露出額頭,鋥光瓦亮。

他抬起頭,一雙豹子似的眼睛看向依自己的邀約而來的風珉,沒有起身,只是在桌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子請。”

“在外面守著。”風珉看著這個身穿綢衫,做著同方才在大堂迎接的幾個豪商一樣打扮,但氣質卻半點不像的男人,向自己的護衛說了一聲,就邁進了門。

燕七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獨自進來,放兩個護衛在他身後關上門,暗自讚歎了一聲:“這個小侯爺好膽識。”

屋裡的窗明明關著,從江上來的風卻不光是把雨點拍在窗紙上。

它還從縫隙裡鑽進來,吹得燭影搖動。

在他觀察風珉的時候,風珉也在觀察著他,目光從他撐起綢衫的肌肉掃到他生著厚繭、粗獷有力的雙手,再到哪怕早已離開了水上也沒有完全褪去的水鏽膚色,對這個男人的身份有了幾分確定。

——他是商人,但還沒有完全洗去身上漕幫的烙印。

風珉在他面前坐下,瞥見酒壺,於是隨手拿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是鹽商?”

“公子好眼力。”燕七沒有否認,江南的鹽商也分三六九等,他屬於不高也不低的那種,“今日我沒有資格與宴,所以才命人等著公子,請公子來一見。”

風珉放下酒壺:“你就如此篤定你的人能請得動我?”

燕七舉起酒杯,朝他敬了一杯酒,飲盡之後才道:“如果公子同我所想,是為了江南之暗、漕幫之亂才隨欽差大人一起來江南,那任何一點可能的線索,都會讓你來。”

走廊鏡頭,暗中跟隨風珉而來的人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跟那間亮著燭火的廂房,放輕了腳步。

他讓雨聲掩蓋了自己的行蹤,悄無聲息地朝著秋色居靠去。

忠勇侯之子雖然一臉紈絝相,但他是跟著付鼎臣來的,誰也不知道那紈絝做派是不是他的偽裝。

說著要出來更衣,可是更完衣之後卻沒有回宴客廳,而是拐道來到這裡,說沒有鬼他都不信。

他背靠著牆,來到秋色居窗外,附耳上去,想要聽裡面的人在說什麼。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脖子上像被蟲子叮了一下,手腳一軟,整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屋裡的兩人聽見悶響,看到窗上映出的身影。

只見姚四收回手,向著屋裡道:“公子爺繼續,我打個蒼蠅。”

他們這一次出行可不是赤手空拳來的,姚四身上就帶著好幾樣好東西。

他把被放倒的人拖走,關進了一個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