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天罡衛倒滿的酒杯,“有擅長養馬的遺民,那裡不會一直空著。”
聞言,吳大人徹底卸下了心頭大事,臉上也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執杯與厲王殿下回敬,“殿下說得對,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因為確定了修建城池、容納遺民的事,所以酒桌上的氣氛很好,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吳大人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自己先前在來的路上想的那件事情,向著陳松意求了幾道護身符。
他這般舉動,對時常跟在殿下身邊、見識過永安侯的符籙之威的天罡衛來說倒是不奇怪,他們也是向軍師求過符的。
陳松意隨身就帶著畫好的護身符,給了吳大人三道,然後想到之後自己等人就要離開,雖然那對琴魔兄弟敗在這裡,之後不一定會再有人來攻擊,但城中的陣法沒有那麼快建成,若是再有那般襲擊,留下符籙也能護一護城中要員。
她於是索性對得到了護身符後顯得十分高興的吳大人道:“這兩日我會開壇畫符,城中文官還有需要符籙的,畫好之後就辛苦吳大人派下去。”
吳大人沒有想到還有這般好事,當即說道:“那我就先代替他們謝過永安侯了。”
陳松意搖頭,表示這不算什麼。
文官方面由他去分,武將方面就由岑將軍去了。
眼下她有中原的氣運支撐,可以忽略心神的損耗,在離開之前儘可能地多畫出一些符,但也只是能分給軍中將士,並不能做到將整座城的百姓都囊括其中。
所以說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哪怕能夠調動天地之力,也不能做到事事完美。
“用道術來救人,遠比不上小師叔你的醫術。”
在送吳大人離開後,陳松意轉身回將軍府的時候,便見縫插針地對遊天說了這麼一句話。
遊天先是贊同地點頭,畢竟對精通醫術的醫者來說,對症開方,只要有足夠的藥材,再多的人他也能救回來。
可是對使用道術的人來說,他們能救多少人,上限取決於他們的力量。
而在點頭之後,跟在陳松意身後踏上臺階的他又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被又師侄照顧了。
對先前遭遇那個老不死的、他的武學在道術面前受挫留下的陰影,陳松意顯然很是注意,所以這些時日她時常會在日常中向遊天灌輸“道術也不是萬能的”這個道理。
遊天的神色古怪起來。
明明師兄留下的信是讓自己照顧她,怎麼反過來變成自己被照顧了?
修建城池,將可以守衛這裡的草原遺族調劑回來、在這座城中安頓的事情一定下,就去了一件懸而未決的大事,接下來要定的就是另一件事了。
還是方才那個花廳,只不過席面已經撤了下去。
吳大人離開之後,桌上就只剩下了幾個算得上最核心的人物。
岑將軍坐在席中,畢竟在陳松意跟遊天離開之後,本城最重要的防衛工作還是要回到他的手裡。
而且——他看著坐在對面的陳鐸,想到昨晚見到他們配合跟城中高塔的佈陣,心中同樣眼饞這樣的力量。
“透過審問昨天擒住的那兩人,我們得知接下來一個月時間,邊關會出現各種不可預測的襲擊,而損害跟禍患都不能預計。
“而師父暫時將反擊的安排交到了我的手裡。”
陳松意在這裡換了一個說法,沒有說是因為師父離開,所以自己全權負責這段時間道術方面的守衛工作,“根據從那兩人口中得到的資訊,我打算這般——”
在座眾人認真地聽著她所要執行的反擊之法。
那些異人來到邊關,隱藏在張家的城池裡,儘管他們手中沒有更多的訊息,但是張軍龍跟道人有所勾結是板上釘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