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意煮水泡腿了。
馮家少爺的馬車上,剛剛來拿了食物過去的丫鬟又回來了。
她拿著空了的碗碟,對羅管事笑著道:“少爺說味道很好。”
“真的?”羅管事看了一眼空了的盤子,這倒是意外之喜。
陳松意見這個姑娘笑盈盈地看自己,對自己說道:“大少爺說謝謝姑娘,聽說姑娘的腿腳也不好,坐在馬車上一整天怕是不舒服,大少爺讓我待會兒將備用的軟墊送過去,鋪著舒服些。”
第二更
她說要送,果然一回頭就送來了。
陳松意直接把軟墊放在了河邊的石頭上,墊著坐。
用採來的藥草煮好了水,裝在木桶裡一拎過來,遊天就看到了這做工精緻的墊子。
他伸手摸了摸:“馮家少爺讓人送過來的?”
不得不說,墊子確實不錯。
這位少爺久病,知道怎麼樣讓自己舒坦一些。
他把桶放在了陳松意麵前,這藥水昨天在漁船上她已經泡過一次了,現在不必小師叔說,她就自己脫了鞋襪,把腿放了進去。
煮出來的藥水呈現出濃褐色,少女的腿伸進去,肌膚被襯得越發潔白晶瑩。
小師叔給她做偽裝,只顧得上脖子跟臉,手上腿上半點沒有顏色。
“好了。”
陳松意扯了扯背過身去的小師叔,然後皺起了眉。
跟昨天一樣,她的腿一放下去,麻癢的感覺瞬間從腳底升了上來。
這種體驗,就像是無數蟲子在噬咬兩條腿。
這麻癢跟沉積在經脈裡的痛楚形成了反應。
兩者疊加在一起,實在說不出是疼痛減輕了,還是更加難受了。
遊天一轉過來,就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
她坐在河邊,月光從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反射過來,將少女的臉映亮。
月光彷彿中和掉了她臉上偽裝出來的蠟黃病容,讓她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她這樣蹙著眉的隱忍表情落在遊天眼中,小師叔絲毫沒有被打動,冷硬地道:“忍著。”
陳松意自然沒有抱怨,她在細細體味這種感覺。
這樣金針配合藥浴的刺激法,其實已經有第二世她師父給她父兄用的雛形了。
在碼頭上與風珉告別的時候,她說等再見之時送他一份禮物,就是想把“金針藥浴刺激法”復原出來,再將《八門真氣》的心法教給他。
《八門真氣》與刀訣雖說是家傳功法,但她父親從來不會藏私,只不過修煉的成功率太低,後遺症太大,才沒有廣而推之。
這一世,她在江南遇到了小師叔,他也會這門功法。
陳松意就猜到,這門功法的源頭應當不是她們家了。
或者說,第二世的先祖可能跟師父、小師叔來自同一個地方,只是把這樣一門絕學帶了下來。
就算風珉本身用的是槍,也不妨礙他修成《八門真氣》。
煉成之後,他自然能把其中真氣、真意化作槍勁、槍意,來提升戰力。
他的資質,一看就比這一世的自己要好。
如果學會了《八門真氣》,那就是如虎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