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呢?
在回來的路上,岑將軍看到城中的居民都已經基本恢復了平日的秩序。
對之前的異常天象,官方的解釋是自然形成,也是自然消散,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損害得比較嚴重的只是那座建到一半的城。
只不過對城中居民來說,那座城如何並不重要,最在意這件事的還是那些跟著厲王殿下歸順大齊的草原遺族,畢竟那是他們還沒建成的家。
本來才建到一半就要他們撤走,入住的期限又遙遙無期,昨日之後,其實有很多人想過去看一看他們的城內損壞成什麼樣了,只是都被禁止了。
回到自己家中,岑將軍便命人重新緊閉了大門,這才朝著殿下下榻的地方去。
殿下此刻正在客院的書房中,岑將軍來到他面前,向他轉述了永安侯跟遊太醫的話。
“可以阻隔毒素的金屬嗎?”
厲王放下手中的書冊,若有所思地道。
他確實有很多金屬礦藏在手,這些年也逐漸在邊關建起了許多個鑄造工坊,過了他皇兄的明路,暗中運送了不少開採的礦藏過來,將它們冶煉成特殊的金屬,為大齊的邊軍打造盔甲跟兵器。
既然陳松意提到了需要特殊的金屬,那麼他就可以秘密將這些送往她那裡,或者等她回來,再前往那些鑄造工坊。
他思考過之後,問岑將軍:“他們可說再有幾日能回來?”
“沒說。”
岑將軍搖了搖頭。
沒有具體的限期的話,應該就是近日不能回來了。
蕭應離思考著要不要直接把東西送過去,但他沒有自己拿主意,而是對岑將軍道:“走。”
岑將軍見他起身,連忙跟了上去,隨後兩人便一起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那是客院裡光線最好的一間房,岑將軍緊隨著他邁步進來,就見到屏風後面坐著兩個人,他們正在對弈。
繞過屏風,就看到其中一邊是他先前見過的麒麟先生,而對面坐著那個和他對弈的,岑將軍只覺得眼前一亮——
此人生得好生英武,到了戰場上必然是一員猛將!
只不過先前沒有見過,他於是心中猜測這應該是殿下新收服的部署,便站著觀望,沒有說話。
而蕭應離過來,看到林玄正在跟陳鐸下棋,也暫時先壓下了自己要說的話,目光先落在了棋盤上。
兩人的棋局跟尋常人印象中的棋局不一樣,這棋盤上擺的不只是棋,更是戰陣。
陳鐸以家傳兵書陣法應對林玄,明明已經對自家兵書裡記載的陣法運用純熟,如臂使指,可對上林玄先生……
在這個季節,他還是額頭冒汗,彷彿心神都被這局棋完全攫取了,無法分心,甚至不知道厲王來到了身旁。
蕭應離也是精通兵法,又熟悉戰陣、身經百戰的人,目光一觸到這棋局,自然心神就沉浸入了其中。
林玄抬頭看了他跟他身後同樣入神的岑將軍一眼,猜到了他們過來的目的,於是伸手從棋盒中抓了一把棋子,然後鬆手,讓它們落在棋盤上,打亂了棋局。
陣勢一破,被棋局吸引的兩人這才心神歸位,而陳鐸兩手撐在桌子旁,在目光重新恢復清明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而握在桌上的手指也不自覺地用力,在堅硬的木桌旁按下了幾個清晰的指頭印。
“歇一歇,回頭再下。”林玄笑道,隨後看向來到身邊的厲王。
陳鐸這才看到來人,抹了一把汗正要起身,蕭應離便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對著老人說了岑將軍帶回來的資訊,也說了自己的來意。
他不只是問該不該把那些鑄造出來的金屬送過去,更想問林玄是否知道這種毒,又是否知道怎樣的金屬才能夠將其與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