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顧親師侄,難道他不特意來交代一句,自己就會忘記嗎?
另一方面,找到了引發怪疾的毒素源頭,並且找到了封鎖毒素蔓延的辦法的訊息也在城中傳開了。
無需刻意,城中百姓就自發的將這個訊息口口相傳,不過半日就傳遍了全城,甚至傳到了周邊地區。
為這種怪疾提心吊膽,生怕哪一日就傳染到自己身上的百姓總算舒了一口氣,進城來做生意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恢復了幾分怪疾爆發前的熱鬧。
而另一座城的氣氛完全不同,作為張家的統治之地,這座屬於張軍龍的城池尤其獨立於邊境體系外,在他與閻修達成協議,準備和他合作之後,那些從蜀中逃出來的人就聚集到了這裡。
除了先前派出去一些殘次品,在幾座城中引發了一場混亂之外,他們這些人並沒有什麼建功。
而且因為要在城中暫時隱藏,不能有太大動作,所以他們的試驗品也許久沒有增加。
像這樣從普通人一步登天變成可以操縱旁人命運的道術高手的,性情本就容易偏執,被關在這裡很是急躁,再後來有那些被汙染的天閣弟子加入後,聚集在這裡的人就徹底分成了兩派,終日爭鬥。
沒有真正打起來,還是因為有道人的命令懸在頭頂,不准他們自相殘殺。
出身天閣的門徒認為這些被製造出來的速成品沒有多大用處,而出身民間的這些人則覺得這些出身天閣的傢伙只有一張嘴——他們起碼還做了些事,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呢?
於是在道人到來之前,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雙方身處在一處時,視線一碰都能碰出火花來。
在這個彷彿天然洞窟一樣的聚集處,一束天光從洞頂照下來,照亮了在石階盡頭的那張石椅上。
道人的身影在石椅前出現,洞窟裡瀰漫的火藥氣才像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平復下去。
道人的目光在下首分成兩派的人身上掃過,這才在上面坐了下來,淡淡地開口:“鬧什麼。”
對他來說,不管是他隨手丟擲的引發了怪疾的天外隕石,還是底下這些被製造出來的人,全都是消耗品,是隨時可以丟擲去的棋子。
他對他們沒有多期待,自然也就沒有多珍惜。
只不過這些消耗品應當被用在適合的地方,而不是內部傾軋,小打小鬧可以,但不能損耗在自己人手上。
聞言,底下這群人頓時互相指責起來。
一方道:“你們有什麼資格追隨道尊?不過是一群螻蟻得了造化,不懂珍惜,不顧大局,只想著滿足你們那些低端可笑的願望。”
另一方反駁道:“你們又比我們好到哪裡去?我們來到這裡起碼給他們一些顏色瞧,讓這些人抱頭鼠竄,彰顯了我們的威名,哪像你們只知道像老鼠一樣藏在陰暗處不敢出來。”
“威名?你們彰顯了什麼威名?”被反駁的冷笑一聲,“派出去的那些殘次品除了打草驚蛇之外,他們還做了什麼?殺人也沒挑幾個有分量的殺,殺的全是些沒用的東西。蜀中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