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奸商,除了錢財以外他似乎什麼都不關心,因此當他的眼睛只盯著展輝的性命的時候,才可以完全無視所謂金錢、情誼、甚至尊嚴這些東西。
這種□□裸的關心,能否讓展輝想到,白錦堂僅僅是在關心他這個人呢?不是天下第一富豪的金算盤,不是白家未來每年都會增加的收入,僅僅是展輝的命。白錦堂只要他活著,其它都不在乎。
想到這裡,展輝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他又盯著那張信箋看了幾眼,心中一陣翻騰。反覆將其拿起,仔仔細細地看,卻越看越煩。最後,他索性將信紙湊到了蠟燭旁邊,想要把信燒成灰。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來了!展輝心裡一緊,急忙將信紙藏在了衣袖裡。展輝並沒有鎖門,龐昱只用力一推就將房門推開了。
展輝定睛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龐昱,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驚。這個傢伙怎麼會突然出現?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應該為了應付包大人而忙的焦頭爛額嗎?本來自那天以後展輝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龐昱,本以為他不會再來找自己,今天怎麼又出現了?難道——
展輝看著龐昱臉上陰森的表情,心中一沉,莫非是終於想起來要殺人滅口了?展輝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心道不知道那些暗衛此時是不是隨侍在左右,如果這個傢伙真要動手的話,他們能不能及時出現,救下自己這條命。
命,保命。展輝再次想起了白錦堂的那些信箋。不知為何,此時的展輝竟然產生了跟白錦堂一樣的想法。要保住命,不能跟這種人玉石俱焚,太不值得。
可是展輝並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他,此時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有自救。想到這裡,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平靜地看了一眼龐昱,淡淡地道:“侯爺今日來此,莫非是賬冊出了問題?”
龐昱嘴角一勾,一抹邪惡的笑容浮現在他那張貪花好色的大臉上,看得展輝一陣噁心。龐昱卻絲毫沒有被人厭惡的自覺,擺出了一個自認為瀟灑威武的姿勢,慢慢走近展輝,一邊靠近一邊笑嘻嘻地道:“展先生,最近這些天你住在我的侯府之中,覺得本侯待你如何?”
展輝小心思考著龐昱提出的問題,一邊後退躲避龐昱的逼近,一邊尷尬地笑道:“侯爺待學生如上賓,學生感激不盡。”
龐昱哈哈大笑,一雙眼睛好像帶著釘子一樣,死死盯著展輝的臉,笑道:“那麼,我比起你的老主顧白錦堂如何呢?”
看著龐昱加快腳步撲了過來,展輝急忙側身一躲,繞過書桌與龐昱對峙著,一邊敷衍道:“白錦堂只是一個商人,怎能與侯爺相比。侯爺,欽差大人已經到了陳州,想必您日理萬機,一定忙得很。學生不敢耽擱您的時間,還是請回吧。”
“哼!什麼狗屁欽差大臣,不過是一個花架子!”龐昱鼻孔一哼,又看向了展輝,笑道,“既然你覺得本侯爺比白錦堂好,就留下陪伴我如何?你放心,本侯爺絕對比那個白錦堂有本事,只要你伺候本侯開心,以後你的前途,就包在本侯的身上!也別當什麼賬房先生了,直接去當官!倒時候肯定比那個什麼包黑炭要風光的多!”
展輝聽了龐昱這番無恥的話,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聽他話裡的意思,莫非包大人也拿他沒辦法?難道自己交出的那份賬冊不起作用?而怒的是,這個所謂的侯爺、國舅,竟然把朝廷的官職說得如他龐家所有一樣,簡直囂張到了極點。如果連包大人都治不了他,還有誰能扳倒這個敗類呢?
想到這裡,展輝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憂色。龐統看展輝面露不悅,也不高興了,盯著展輝斯文白淨的臉,冷冷地道:“怎麼?看你這個神情,莫非是不願意?展輝,我可警告你,不要以為這幾天本侯給你面子,沒來招惹你就是怕了你。就連包拯都沒本事跟我鬥,你只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你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