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聽蔣平如此說,心中擔憂更甚。他平時與兄弟們之間本就相處隨意,再加上年紀小,哥哥們總是讓著他,他何嘗在蔣平面前如此低聲下氣過?如今看蔣平明知故問,裝傻充愣,便氣憤難當,忍不住急道:“四哥!我們五鼠弟兄行俠仗義,殺貪官,誅惡人,都是替天行道。可這展昭並不是壞人,更何況他還是我的朋友。就算他這次來抓我,也是事出有因。這件事本就跟你無關,既然是我們兩個的恩怨,你何不把人交給我處置?”
“交給你?”蔣平冷笑道,“我真交給了你,你還捨得處置他?我看你是要把他打個牌兒供起來才算安心吧。”
“什麼?”蔣平這話讓白玉堂不由一愣,挑眉道,“四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蔣四爺盯著白玉堂冷笑,“你方才說展昭是你的朋友。可是你從小到大又何嘗會為了一個朋友跟兄弟翻臉?你剛才進門的時候,氣勢洶洶,橫眉立目,現在又面露焦急,雙眼泛紅,看來你心裡一定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急是為了展昭,氣是為了你四哥。白玉堂,白小五,你為了一個才認識了沒幾年的朋友就跟你的結義兄弟大呼小叫,要是我給你一把刀,你是不是還要為了這個展昭砍你四哥一刀?!”
說著,蔣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盯著白玉堂的眼睛罵道:“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為了個朋友就跟我大呼小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搶了你老婆,你跟我興師問罪來了呢!”
蔣平此話一出,卻不想剛好戳中了白玉堂的心事。在他的心中,雖然從未想過把展昭當成老婆,卻的確對他存了對普通男子不會產生的心思。陷入感情的男人,心思多少有些相通。即便明知道對方的武藝才智恐怕還比自己略勝一籌,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對方。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白玉堂此番闖聚義廳跟蔣平叫板,又何嘗沒有這個原因在內?
因此聽了四哥這句話,白玉堂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片刻之後又漲紅成了一片。蔣平只知道白玉堂這小子自小生得好,明明是個臭小子卻長了一張女孩一樣明豔的臉,小時候沒少因為這個被身邊的小孩子取笑。最初他不懂事,聽了人家取笑生氣了就漲紅著一張臉不知道該怎麼反擊。後來長大一點,學了武功以後也就不會再臉紅了,因為他學會了直接動拳頭。笑話他的人吃了虧,自然就把他貌若好女、性如修羅的名聲傳了出去。這都多少年了,大家一處伴著長大,蔣平早就忽略了白玉堂出色的長相,可以透過他的外表看到這傢伙又狠又毒,讓人絲毫不敢怠慢的臭脾氣。
今天突然又見到這傢伙臉紅,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生生嚇了一跳。蔣平心道,莫非是自己方才這句試探的話湊巧說中了他的真心不成?這傢伙為何臉紅?難道自己說對了,他當真是為了老婆來跟我興師問罪來了?
蔣平回想起方才自己在水裡掐著展昭的脖子灌水的情形,又看了一眼白玉堂紅著臉站在面前的樣子。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五弟穿著紅衣服扯著媳婦來給自己敬茶,結果那媳婦一抬頭,竟長了一張展昭的臉,嚇得蔣平臉上一白,急忙搖了搖頭咳嗽一聲,對白玉堂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胡扯了。你想見展昭不是嗎?他就在後山的地牢裡呢,你自己去找吧。不過我可提醒你,大哥和三哥還在開封府裡關著呢,你小子別重友輕兄,心一軟再把他給放了。我們可是要拿他換哥哥呢!喂!小五!白玉堂!你站住!我還沒說完呢!”
白玉堂剛剛被戳中了心事,正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蔣平。現在聽到了展昭的下落,一顆心早就飛到後山去了,還哪有心思聽蔣四爺囉嗦。他健步如飛,幾乎是一路運著輕功飛奔到了後山。來到地牢門口,立刻喝令看門的家丁將牢門開啟。後山的地牢一般是用來關押闖入陷空島作亂的賊人所用,雖然名叫地牢,卻並不在地下,而是依著山掏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