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欠別人的情,能不麻煩別人就決不張嘴。有時候別人幫了一點xiǎo忙,或者過年過節別人送了點什麼東西過來,他一定會想辦法把這份人情還上。我爸從xiǎo就教我學習無線電、教我看電路圖,教我修電器,xiǎo學、初中,只要有空他就輔導我功課,還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在我的心中,我爸是一個正直的人、勤勞的人、善良的人,也是我最大的靠山。”白xiǎo天說著忽然彎腰撿起一塊薄薄的石片向江裡飛去,江中劃過九道xiǎo漩渦,他才又恨恨得說道:“可是我爸哭了,瞞著我傷心的哭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我爸哭。杜家人冤枉我,我可以忍。因為我自不量力,我認了。杜家訛了五萬塊錢,我也可以忍。錢沒了可以再賺,我相信我會有這個能力的。可是他們侮辱了我父母,這是我不能忍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況杜衛國竟然還不打算放過我,如果這樣還忍了,那我這輩子也完了。”
第十二章húnhún不是職業
“可是……”陶大勇剛說兩個字。
忽然,白xiǎo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xiǎo天,有話說話,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陶大勇想要扶起白xiǎo天,可是白xiǎo天執意要跪,他又不好用強。
“勇哥,我爺爺nǎinǎi去世的早。老爸老媽也不講究這個,所以,你是我有生以來跪的第一個人,我想:以後我也不會再給人下跪了。”
陶大勇聽到這,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勇哥,我想向你借伍百塊錢,另外,再請你儘快幫我租一間帶電話的房間。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記得。”說著他把腰一彎,就要磕頭。
陶大勇拼命攔住了:“xiǎo天,你這是幹什麼?你這不是……要bī著我跳河嗎?不就是伍百塊錢嗎?我答應了,我答應了。”
“謝謝勇哥。”白xiǎo天站了起來:“不過,這錢恐怕我得至少要兩、三年之後才能還給你。”
“沒事、沒事。”陶大勇嘴裡說沒事,心裡還是有想法的。要知道安城的húnhún可比不上香港電影裡的那些流氓。本來前幾年剛剛冒出來幾個幫派,結果政fǔ接連的嚴打,殺一批、關一批、跑一批,剩下的也基本沒了氣候。如今安城有點名氣的húnhún基本上都是另有職業的。家裡有錢的就跑運輸或者開貨運站,次一點的就承包個錄影廳,實在沒錢象陶大勇這樣的就擺上幾桌桌球。只有那些xiǎohúnhún才會整天遊手好閒。húnhún們實在沒有錢了,也多半隻會把目標放在學生和進城賣菜的農民身上,因為這兩種人被搶或者勒索後多半不會報警。有個有文化的húnhún就感嘆:如今安城的húnhún也難啊,兩年以上的,沒有一個不是兼職的。
所以陶大勇的日子過的其實也是緊緊白白的。他唯一固定的收入就是那三張桌球檯。一局五máo,一天好的話,賺個十來塊,不好的話三、四塊錢也是常事。一個月正常也就兩、三百塊。這點錢說老實話根本不夠他開銷。他又chōu煙又喝酒,時不時還要請請xiǎo弟,還好經常還能去哥們的貨運站裡幫幫忙,賺點外快。一下借出五百塊,老實說他還是有些ròu痛的。而且白xiǎo天又說兩、三年後才能還,這就等於跟送差不多了。不過,話說到這份上,不可能不借,再說他也看出來了白xiǎo天這個xiǎo子不是個等閒人。
陶大勇從錢包裡掏出了五百塊,其實他錢包裡總共只有五百一十八塊錢。除了定期存摺上的兩千塊錢,這基本上就是他的全部家當了。借出去後,這個月多半他自己也要借錢度日了。他心想:這xiǎo子怎麼就說的這麼準,正好知道我有五百塊呢?
其實白xiǎo天打的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