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步,忽然恍然大悟:“你千萬不能說話亂動,站著便是……”這話的意思便是告訴自己,石洞中的古怪所在,他曾經在西蜀的樹林內和秀鳳艱難一戰,那一次秀鳳千方百計的將他引入樹林,便是要利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截殺他,楊宗志的眼睛在樹林中什麼都看不見,而秀鳳卻是舉止從容淡定,兩廂高下立見。
“劍心修道……”楊宗志猛然明白禹盤翠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梵妙霓安排他到這裡來和人比武,便是巧妙藉助石洞中漆黑的視線,造成他好像無頭蒼蠅一樣疲於招架,這場比武……真是不公平之至。
楊宗志探手從懷內取出火摺子,嗤的一聲打亮開,目中的視線從迷糊逐漸變得清晰,轉頭掃過去,四周空蕩蕩的,只有怪石嶙峋突兀的面朝自己,石頭上都在輕輕向下滴著水。
他的腳下向前邁了一步,忽然右側一陣怪風湧起,火摺子頓時被吹滅了,他心頭反而大叫一聲好,一個箭步向那邊衝了過去,籍著方才晃眼看過的印象衝到怪石前,探手一捉,握住了一條酥軟滑嫩的胳膊,那胳膊乍一拿住如握軟玉,忽而又如同鋼筋一樣向他胸口直搗,兩人的手臂在暗空中怦怦的交擊三下,楊宗志手中的火摺子被力道所催,遠遠的飛向了身後。
交手之後,再也捕捉不到對方的蹤影,火摺子也丟了,楊宗志只能依照禹盤翠所說,盡力平息靜氣,用‘枯木功’收住自己所有外發的氣息,看著如同一段朽木般毫無生氣,既不敢說話,也不敢走動,甚至連小聲喘氣都不能。
在洞內的某個漆黑角落中,說不定正有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他就好像站在場上的獵物,隨時可能被獵人舉起鋼叉,發動致命一擊。
……
祝憐兒低垂著小腦袋走回大殿中,這一回,甚至都沒有心思朝梵妙霓點點頭,殿內人的耳朵都緊緊的聽著身後一個空洞,倒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樣,“砰……砰……砰!”空洞內傳來三聲輕響,梵妙霓的細眉已經微微跳動起來了,大殿內幽靜無聲,只是這三聲過後,洞內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透出,久久不見迴響。
梵妙霓納悶的回頭和玉瑩互看一眼,禹盤翠卻是撅起小嘴:“果然……死了呢!”心中無悲無喜,這種事情過去太常見了,每一次能夠不被自己隨手丟進海里的過路客,師父便會將他們帶上山,送到石洞中作為鼎爐,這五個月來,送到石洞中的鼎爐越來越多,而且鼎爐的本領也越來越高,有的能夠抵擋數十招,還有的能像魏中廉那般主動強攻一陣,但是……最後不免都被打下了高高的山崖,作了魚腹中的美味。
禹盤翠突然覺得對這樣的日子無比的厭倦,過去總以為能把一些又高又壯的男子們隨手丟進大海,是一件讓自己無比得意的開心事,但是今日不知因為什麼情緒低落,卻覺得丟一輩子的漁戶,發一輩子的雌威,也不過如此罷了。
腦中這麼想著,心底裡卻是羨慕起了洛師姐,像她那樣出山走走,見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知又是什麼滋味,總好過在這孤島上的空虛無聊,可是魏師兄死了,又不懂怎麼去跟洛師姐交代,在鳳舞池門派中,敢於死命跪在地上,說道要出山去嫁人,也唯有洛師姐一個人了,月師姐倒是身份超然,常年在外,師父也不太管她,現下洛師姐若是聽到噩耗,該不知有多傷心呢。
禹盤翠繼而又有些討厭師父口中的小丫頭了,她還記得那位姑娘第一次被帶到鳳舞池時的情形,那是深秋時分,那位姑娘揹著個小包袱跟在師父後面進來,小腦袋垂得低低的,似乎害怕見生人,就是這樣一個我見猶憐的嬌羞小姑娘,卻被師父在石洞中關了五個月,日日讓她練功速成。
禹盤翠知道,師父這麼作,還是因為心裡在生洛師姐的氣,她氣恨洛師姐寧死不願回頭,所以千方百計去找了那小丫頭來,師父說那小丫頭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