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幫他做事嗎?」袁峰問。
丁以楠和袁峰做了四年大學同學,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知該怎麼接話。他輕輕搖了搖頭,道:「只是偶爾會幫點小忙。」
「我聽說,」袁峰頓了頓,「派對前一天晚上你還在幫你前老闆看房?」
丁以楠不知道林果和袁峰聊了什麼,但換作他是林果,他也會覺得奇怪,為什麼霍執瀟的助理第二天卻變成了袁峰的員工。
「他最近出來單幹,一個人忙不過來。」丁以楠說到這裡,補充道,「我沒有拿他工資。」
「是這樣的,班長。」袁峰的語氣突然變得疏離起來,「你應該知道,我的團隊是一個追求高效的團隊。」
丁以楠抿了抿嘴唇,道:「是。」
「我希望大家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這樣我們才能創造出最大的價值。」袁峰道,「當然,我也不是一個黑心老闆,你投入多少,我回報多少,我自認並沒有虧待任何一個團隊成員。」
丁以楠無話可說,只能點了點頭。
「你的工作能力很強,才剛來就能上手,比我團隊很多人都要優秀。」袁峰說到這裡,話鋒一轉,「但是,我感覺你的心思並不在工作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從你身上看不到對工作的激情。」
丁以楠沒有接話。
「我要的不是按部就班上班打卡的員工,我希望你能把這份工作當成你自己的事業。」袁峰道,「我給你開的年薪也不算低,所以我不希望你三心二意,還抽時間幫你的前老闆做事。」
丁以楠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不是因為袁峰批評他,而是他突然意識到,好像袁峰說得沒錯,他對這份工作真的完全沒有激情。
上班第一天他就提前走人,昨天的派對他也提前離開。
以往他加班到十一二點也習以為常,但現在他只想早點回到家把時間留給生活。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在辭掉助理工作之前,他把工作看得無比重要。如果要讓他給工作和生活劃分比重,那大概是工作佔七成,生活佔三成。
然而現在……
這個比例恐怕只有一比九。
丁以楠自己也想不通,他的心態怎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今天丁以楠沒好意思提前走,忙到夜裡十點才回家。
霍執瀟早就不爽地發了好幾條訊息來催促,此時正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滿臉都寫著不高興三個字。
丁以楠實在沒精力安撫這隻大型犬,只能無視霍執瀟的視線,有氣無力地朝臥室的方向走去:「我先睡了。」
原本還在生氣的霍執瀟立馬換上奇怪的表情,跟上丁以楠的步伐道:「老婆你怎麼了?」
「沒事。」丁以楠搖了搖頭,「就是很累。」
「怎麼會這麼累?」霍執瀟皺眉道。
丁以楠停下腳步,一頭栽到霍執瀟懷裡,深吸了一口氣道:「被老闆批評了。」
「批評?」霍執瀟摟住丁以楠,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嗯。」丁以楠道,「說我心思不在工作上。」
「你加班到這麼晚……」
「我確實沒什麼心思工作。」丁以楠打斷霍執瀟道,「我好像真的對工作失去熱情了。」
霍執瀟沒再接話,只是安靜地抱著丁以楠。
半晌後,丁以楠回血回得差不多了,直起身道:「我去洗澡了。」
蓮蓬頭裡灑下溫熱的熱水,緩解了丁以楠剩餘的疲憊。
他之前在網路上見過許多社畜不想上班的段子,但從未想過他竟然也有不想上班的一天。特別是當他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後,今天一整天的工作他都不在狀態。
但社畜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