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驚魂未定地撂下衣服,卻因為鏡子裡那道目光而窘紅了臉:“你怎麼不敲門?”
鬱紹庭單手握著門把,可能也沒料到白筱在那照鏡子,剛才第一眼入目的是她白皙纖細的腰身,有片刻的怔愣,又見她這麼羞赧地遮遮掩掩,要笑不笑地打量她:“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擋什麼?”
“……”
“藺謙,嗯……我馬上過去,”鬱紹庭接了個電話,說著,抬頭看白筱:“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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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先把鬱景希送去學校,再送白筱送到書屋,看著她安然進去後才離開。
“老闆娘,你來了?”小趙從二樓蹬蹬下來,笑著說:“剛才我在二樓,看到老闆的車了。”
她喊白筱老闆娘,老闆,自然是僱傭她的鬱紹庭。
白筱上樓,脫了外套掛在小居室的衣架上,再下來問小趙:“前天預定的花茶到了嗎?”
“都在這兒呢,剛才快遞員送來了。”
書屋地處偏僻的旮旯角,環境幽靜,要真打算賺錢,就不該買在這地段,一天下來也沒幾什麼生意。
白筱沒忘記鬱紹庭那天在車上的話,他說,如果她有意向,完全可以出國後報考當地大學。
因此,在書屋的日子,白筱閒著無聊,沒有少看書。
中午,鬱老太太打電話過來,讓白筱陪她一塊兒吃飯,去的是老太太朋友的場子。
白筱把這事告訴了鬱紹庭,鬱紹庭倒沒強調一定要她去,只說隨她的意,白筱想了想,還是去了。
飯後,幾位太太就說要去搓麻將,作為兒媳婦的白筱自然作陪。
只是白筱沒想到會在麻將場上遇到裴母,兩人迎面對上時,均是一愣,隨即尷尬地別開頭。
跟裴母一塊兒來的是厲荊的母親,瞧見挽著鬱老太太的白筱時,頗為驚訝,她大概知道白筱跟裴家的關係,所以,聽到白筱喊鬱老太太‘媽’時嚇得不輕,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麼就被裴母拉走了。
“這個……還真巧。”一位太太呵呵笑了兩聲。
鬱老太太碰到裴母也有些尷尬,畢竟,鬱裴兩家差不多就成親家了,最後卻不了了之。
聽到麻將友這麼說,鬱老太太也假笑了笑:“是蠻巧的。”
那邊,裴母跟厲母進了一個休息間,關了門,確定沒人了,兩人才開口說話。
“那不是你家那位嗎?”豐城圈子就那麼大,厲母也隱約聽過一些訊息,只是沒想到是白筱。
裴母心裡也像打翻了五味罈子。
都陪著來打麻將了,這關係,顯然已經是實打實了。
人都有劣根性,當初白筱跟裴家劃清界限時,她也希望白筱能過得好,再怎麼說,她也當白筱是女兒一樣養育過她,還因著一份愧疚,但這會兒,白筱真過得好了,她這心裡倒不舒坦得緊。
“祁佑跟鬱家那孫女的婚事沒成,是不是因為——”厲母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
裴母嘆了口氣,她也有過這個猜測,但還是駁了厲母的猜想:“年輕人的事,我們也想不透,可能是個性不合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鬱家那孫女的蠻橫程度。”
厲母點頭,原本她還想讓裴安安做兒媳婦,如今,她怎麼可能讓個殘廢給兒子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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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中途去了洗手間,出來時,又跟來上廁所的裴母給碰上了。
也許是避嫌,剛才,裴母拉著厲母出去後就沒再回來,白筱猜想,她們應該是換了隔壁的包廂。
在白筱要從身邊走過時,裴母還是喊住了她:“筱筱,你等一下。”
白筱轉過頭,裴母當然也知道如今白筱跟裴家算是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