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幕低垂,林邑來披星戴月於深夜10點落地浦東國際機場。
闊別上海多日,尤其是經歷了被審查羈押的日子,他的心情如同被擾亂的水中撈月般泛起一陣陣漣漪。
踏出機場的那一刻,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似乎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上海。
多日被限制在那狹小的空間裡,如今重新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氣,那種解脫感如潮水般墜入心頭。
他望著這深沉的夜空,點點繁星閃爍,彷彿在訴說著自由誠珍貴。
他深刻地感悟到,自由並非理所當然,而是一種需要用無數努力去守護和爭取的權益。
那一段黑暗的日子如影隨形般在腦海中閃過,每一個對未來的無知和恐懼的瞬間,都讓他的心緊緊揪起。
望著這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市夜景,他的眼眶微微發熱。曾經習以為常的一切,現在看來都無比珍貴。
「自由只存在於束縛之中,沒有堤岸,哪來江河?」
「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他想起金斯伯格和盧梭的名言,不由得會心一笑,果然是警句,非常契合自己的經歷和無比貼切自己現在的心情!
回到家裡時已是凌晨,上次從這個家離開的時候,還是他為了離婚一事遠赴京城。
機緣巧合之下,他歷經磨難,兜兜轉轉最後仍是從京城回來,從佛法的角度來看,這是一種因緣和合的體現。
他所經歷的這些磨難和兜兜轉轉的歷程,或許被視為是其生命中特定因緣的顯現和展開。
而最終從京城回到上海,也可以看作是因緣的一種延續和歸結。
而當他回到家,看到家裡那熟悉的一切,似乎還殘留著宋鱗比和宋嶼森的痕跡時,那滿腔的愁緒徹底決堤了。
她們從九間堂離開之時,正是他在京城遠赴蒼南古鎮籌備‘古鎮開發專案’那次。
家中傭人們都睡下了,只有管家林媽一個人在黑夜中留了一盞夜燈等候。
“先生,這次出差這麼久才回來,人都瘦了一大圈。”
“林媽,我媽呢,好久沒見她了,她還好嗎?”
“夫人前兩天出國了,跟朋友約了歐洲自駕遊,前天中午就去了。”
林宅至今都不瞭解林邑來消失的這段時間真正的遭遇,前幾個禮拜林母因多日聯絡不上兒子,曾派人到公司去尋林邑來。
最終被宋鱗比想盡辦法將一切都瞞了下來。
努力製造出一幅他在國外出差,十分忙碌的假象,這些日子都透過莫津給林宅報平安的方式穩住了這個大後方。
而林母也一如既往地國內國外兩地到處飛,忙著過她愜意的老年生活,比林邑來還要忙。
來到二樓,看到宋嶼森那個房間內,熟悉的一切彷彿觸手可得,那張小床上似乎還蜷縮著個小小的身影。
再回到自己的房間,猶記得那個躲在窗邊的躺椅上,跟自己打著影片,遙舉杯喝了一整瓶酒,最後躺在自己床上睡得稀裡糊塗的宋鱗比。
那個女人微醺的臉龐和迷離的眼神彷彿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她在躺椅上的慵懶姿態,以及那酒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脆弱與真實,都是如此的微妙而曖昧。
隨後又想起了她當晚偷偷開了瓶超級大酒,然後試圖瞞著自己的那副調皮的模樣,一腔愁緒又轉而化作滿腔柔情。
不知道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橡木塞,沒記錯的話她那晚喝的是碧松酒莊的chambertin Grand cru 2005。
林邑來將橡木塞拿起來,放到鼻子邊嗅了嗅,上面還殘留著勃艮第的氤氳香味,就像某個女人殘留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