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而那一天所發生的事同時更改了兩個人的命運軌跡,一個叫安瀾,一個叫Kay。
想到這裡安瀾抬起頭看著空中飄灑的雨滴,笑容愈發燦爛,其實他在告誡耿鑫磊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勸說自己。重生以後他一直做的並不是Kay,而是原主安瀾。或許是因為他無意佔了對方的身體,覺得有所愧疚,才會執著的繼續對方的生命軌跡,實現著就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所想要實現的目標,其目的不過是為證明對方曾經的存在。
明明從甦醒的那一刻他就可以不管不顧開始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他最終的決定是留在學校繼續學習,即使知道在黑道滾爬打拼慣了的人根本不適合當警察,可他依然想去試一試。甚至在展震豪勒令他退學時,他還想著如何保留最後一絲機會。
抱著這一點微薄的希望,他找到了金茂,利用他知道不少組織內部的重要訊息。儘管他並沒隱瞞,儘管金茂心甘情願,儘管他的情報全是靠自己從那一星半點的皮毛中整理出來的。道上最恨的就是反骨仔,前一刻他還為夏旭東的背叛痛心,沒想到下一刻他也步了後塵,即使他提供給展震豪的東西全是經過篩選,不會讓組織傷筋動骨,而且涉及到的人也是與他有過節,甚至應該對Kay的死負責的人,然而所有的藉口依然改變不了他是背叛者的事實。
那麼他不惜揹負背叛者的名聲發出的情報反饋如何呢?雖然其後警察有過相應的行動,但安瀾可以肯定警方行動時並未採用過他的情報,是覺得他不可信想要多考驗幾次嗎?安瀾考慮了很久,一咬牙利用駭客程式侵入了展震豪當初給他的信箱,這才發現他發出的信件從未被人開啟過,警方針對行動僅僅是巧合而已。安瀾有些失望,但他還是固執的認為這是展震豪對他的考察期限,情報照發。現在看來所謂的臥底不過是空有的頭銜而已,展震豪從來就不信任他。其實他也知道展震豪之所以答應得那麼痛快無非是緩兵之計,畢竟沒有實際的證據教官逼著學員退學怎麼看都不佔理。但他又不得不走,否則以展震豪的身手和背景,想要不動聲色除掉他簡直易如反掌,他可不想第二次糊里糊塗丟掉性命。所以他想方設法試圖保留一點火種,然而事實最終證明他就一傻缺。
一直以來他在不停爭取的同時也在左右為難,和耿鑫磊的告別倒成了解開他心結的鑰匙。這一刻,安瀾決定停止情報供應,既然別人不領情,他用不著巴巴的送上門。以前的郵件他也不打算刪除,而且他還會發出一封郵件說明給展震豪,安瀾相信雖然展震豪對他有懷疑,但終有一天還是會開啟這個信箱的,不過他已經不會去在乎對方看到那些東西的反應。
望著天空,安瀾心中默唸,安瀾(原主),我不知道因為我的介入你會在那兒,也許已經消失,也許和我一樣重生在另一個人身上開始新的生活,我想對你說,對不起,我想做我自己了。此時此刻的安瀾,眉眼彎彎,笑得異常燦爛。
一大顆雨滴落到鼻尖上,帶著絲絲涼意,讓沉浸在思緒中的安瀾猛然醒轉,雨似乎下大了,看來需要找個地方暫時避避才行。安瀾四處打望一番,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公交站臺,急忙跑了過去。
這個公交站臺似乎是臨時的,勉強能避避雨,但四處透風,人站在那裡只會更冷。安瀾並不在乎,不過為了暖和一點,他還是在站臺上來回跑跑跳跳,心情大好的他全然不把這點寒冷放在眼裡,以前的訓練比這艱苦多了這點算什麼,就算現在讓他頂著風雨急速跑回酒吧也不是問題。不過安瀾還是想多等等,看是否會好運的攔到一輛計程車。
這時,伴隨著一束刺眼的燈光,一輛豪車從遠處開來,安瀾原本不在意,只是很快他察覺情況有點不對,豪車在減速,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停靠在站臺邊停靠。
深更半夜車輛不會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