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劍運使片刻,他微微點頭,心念一轉,那流光頓消,卻是又回到神意之中。
似如其他道寶,通常想要寄託入內,除非像白微等先天妖魔一般,溫養百萬年,還不見能與自己心意合一,此中差別頗是明顯。
不過以他現在法力,倒是可以設法扭轉此事。
想到這裡,他將陰陽純印自袖中取了出來,凝視片刻之後,此寶變由實化虛,隨後倏爾不見,卻也是被他藏納到了神意之中,不過有清鴻劍後,倒不必費力再去改換,因為再如何,其本來已定,祭用起來不可能有前者順手,這麼做只是方便到時攜走。
處理完此事後,他起意一轉,化身一道往昆始洲陸而來,瞬息間落在了鎮壓太一金珠的星臺之上,卻是準備解決先天至寶了。
他在近處坐定,先是發作加固封禁,免得到時施力時未曾降伏此寶,而先把法壇撼動了。
這回他著手把禁制氣脈梳理了一遍,並將其於聯合昆始洲陸連至一處,這般可以借洲陸本身疏洩彼此碰撞之威,而經此一遭後,將來要是再有先天至寶誕出不馴,則仍是可以鎮壓在此。
待得處置妥當,他就起手一按,浩大法力就往封禁之中湧去。
晃眼之間,就是兩載過去。
太一金珠本身之能現下若是能全數運使出來,兩人至少可拼個勢均力敵,只是其不得御主,縱有無量偉力,可是並無法拿出來與他對抗。
在此之前,此寶精氣性靈已是被他消磨了不少,而到得眼下,那股自未來引動的意識已是差不多消亡了,是故將來再也見不得那名興風作浪的太一道人了,因為這一段意識已是消失了,就算日後有人作法再作牽引,出來之意識也不會再如先前那般了,只能是另外一人了。
不過現在在他手裡,就不會再有這等可能了。
而且他認為,先天至寶威能極大,又非是由修士親自祭煉得來,乃是先天而生,任誰也難以自如駕馭,所以此類寶物最好不需要有自我意識,便有也要設法抹去,除非是想那智氏一般,性情溫和怕事,不會出來作怪,但其自身沒有什麼野心,不代表無人利用,所以他以為在自己正式離去之前,也要做一個後手,以防萬一。
這時太一金珠已是完全無有了抗拒之力,他伸手一拿,便將其取了出來。
就在一剎那,他忽然感覺到,眼前這片天地與過往所見,有些不太一樣,便見望去天機長河,發現有許多支流現下俱已消失不見。
這是因為此寶落到他手裡後,本來可以衍生出去的未來俱被截斷,再不會再出現了。
而在這諸多未來之中,太一金珠作為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本來足以左右大勢,現在驟然不見,諸宇自是有所動盪。
實則這些也是如他這等大能才會有所察覺,因為從道理上說,他們能夠存生至那可能存在的萬物終末,所以能感一切變化,而對於尋常修道人來說,這就與他們毫無關係了。
將太一金珠收入袖中後,他就一轉身,再次回得清寰宮中。
下來他朝著殿下空處一點指,隨著靈光乍現,卻是第三次將那萬闕道人放了出來。
他言道:“尊駕可是想清楚了麼?”
萬闕道人這次沒有迴避,而是道:“尊駕說得不錯,我便是勸阻你,若至紀曆輪轉,你仍是要去往那裡,還不如向你道明此中原由。”
張衍微微一笑,他心中有數,對方遲早是要向他妥協的,一來他終歸會攀登上境,二來其若無有作用,那麼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價值了。
萬闕道人言道:“尊駕歸還布須天偉力,當是不難進窺真道,相信尊駕此刻已然知曉該如何踏入上境了?”
張衍頜首道:“已有所感,尊駕以為有何不妥麼?”
萬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