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力道之軀與氣道法身力量來源並不相同,而且背後還有整個反天地的莫名之物支撐,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撼動的。
只要將念思寄託於此,哪怕真有這等偉力影響,也可一瞬間還複本來。
但是隻這般還是不夠妥帖,因為你哪知那股力量究竟去到何等地步,還有一個,在那反天地後。也有可能牽扯到另一個不知名的存在身上。
所以他這裡還有一個更為可靠的辦法,且不用依賴任何外人。
那便是利用殘玉。
此中可以真實反映自身一切,是以只要他立造一道法門,並將之混入自身道法之中,到時渡得上境之時,哪怕真是被將認知扭轉,日後一旦進入殘玉之中推演,只要在不經意間運轉了此法門,那麼立可在殘玉之中覺醒過來,隨後再以之扭轉現世,就可覺醒過來。
當然,這只是用以最後維繫手段,能不被外力影響,那方是最好。
他也是由此想到,現在門下弟子都是有自己庇佑,其餘真陽修士之氣機難以波及到他們,可若是自己離去,那就未必是如此了。
即便有旦易、乙道人、傅青名等人可以照應,可那畢竟不是他們弟子,總是隔了一層。
此間最好就是等到秦掌門修成真陽,那就萬無一失。
可這等事不是短時內能夠做到的,況且求此功果甚難,就算以秦掌門的根底,希望固然很大,可也不見得必然可成,所以還需另行設法。
他思考了一下,決定用兩個辦法。一是下以自身偉力塑造出一具法力分身,尤其坐鎮此間,二是再傳下一部法訣,關鍵時刻可以守禦根本,這樣就無大礙了。只要人道不曾崩塌,那麼就可維持下去,直到他功成迴轉。
轉念到了這裡,他忽然想到,自己道行法力再次增進之後,倒是可以試著收服太一金珠了,不然此僚留在昆始洲陸上,總是後患無窮。再一個,若真是去往渾天,那麼有此寶在身,也可用之護法守道。
只是太一金珠畢竟不是他趁手法器,所以他決定先解決隨身法寶這一事,於是心意一動,一道虹華閃過,清鴻劍已是在神意之中映照出來,正綻放湛湛清光。
此劍自他入道之後,就一直伴隨身旁,後得嶽軒霄藉以少清秘法重做祭煉,再得有“清鴻”之名,後來成就真寶,煉得真靈,到得現在,他決意將此再往上推進一步,令其成就道寶。
這對於以往來說乃是奢望,因為世上幾乎所有道寶都是利用了布須天天材地寶塑造而成,而這些東西莫不是經歷了億萬載而成,再加祭煉溫養,也需用上不少功夫,絕然不是可以輕易觀想出來的。
譬如一件寶材,若是年份不夠,真陽修士若要用到,那就需得觀想到萬千載,乃至億萬載後,這對其等也是不小負擔,因為未來無窮,越往後延伸變數越是繁複,自身耗用也是越多,其中累變之數,幾可達至無窮,最關鍵的,一不小心,還有可能牽涉不小因果。
可現在不同,他法力已臻無空無量之境,自不在此限礙之中,而世之因果,也動搖他不得。
現在只要在神意之中觀想,就可於一瞬之間將此劍器化成道寶。
說來道寶雖是神異,真陽修士持有一件在手,就可以用之制壓同輩,可現下在他面前,卻也算不得什麼了,畢竟他是能與太一金珠這等先天至寶正面對撼之人。
真陽大能能夠觀想映照出不超過自身層次的物事,可他自身層次已然躍居道寶之上,所以從這方面來說,他做得此事自然也沒有什麼妨礙了。
正在他神意之中祭煉劍器之時,布須天荒界之內,白微正在此間作客,他見四周空落無比,語含深意道:“道友何不增些擺設?”
鄧章此刻與他對面而坐,淡淡回言道:“心載外物,何用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