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他們俱是冷眼旁觀,不言不語,作壁上觀……
他們心中清楚的很,現下再怎麼說也損不了張衍分毫,倒不如等勝負分了之後再做評判不遲。
金央川島主戴辛臉上無波無瀾,眼簾低垂,似是正自凝神調息。
自當日他被張衍擊敗之後,便重去劍仙洛元華門下求教劍術,這二十年來時時渴盼一洗前恥,今日聽聞張衍要與塗宣一戰,便駕雲而來,欲再看一看張衍如今飛劍之術到底精進到何種地步。
忽然之間,他雙目中爆出一縷精芒,站起身來,轉首望去,道:“來了!”
眾人精神一振,都是抬眼看去,只見西方有一道劍光正自往此處飛來,其速急如掣電飛星,晃眼之間,就從長空劃過,到了近前。
戴辛卻皺起了眉頭,心中疑惑道:“怎麼張衍這劍光比之當初還不如了?”
有些眼力高明的弟子也是覺得奇怪,不知張衍當初在門中縱橫披靡,便是後在外海之上以一人敵百眾,溟滄派弟子也覺與有榮焉,可這道劍光潺潺如水,一點也沒有當初那犀利剛猛,鋒銳無儔的氣勢了。
眾人正詫異間,忽見那劍光一散,卻是露出了一個姿容端秀的女修,衣帶飄若輕煙,一枚清清劍丸在身上繞聊飛轉,往那一立,端的是雪膚玉顏,清麗無雙。
戴辛為之一怔,道:“這是誰?”
身旁有知道的弟子出聲言道:“這是張衍的大徒弟劉雁依。”
戴辛卻是不自覺聳了聳身子,揪著鬍鬚道:“她哪裡來的劍丸?”
連張衍門下一個弟子都有劍丸駕馭,且劍光極正,顯是潛力十足,他心中忖道:“莫非將來還要再出一個張衍不成?”
劉雁依來到塗宣面前,萬福一禮,不卑不亢地言道:“賴塗道長久等,家師稍候便至。”
塗宣瞥了她一眼,卻是大方一擺手,道:“我並未張師兄說好時辰,他願意何時來也由得他,反正我今日在此等著他便是。”
他倒是當真不急,甚至巴望張衍就此不來,如此豈非更能成就他的生名?
然而就在這時,忽聽天邊隱隱有歌聲傳來曰:
“二十年來藏劍鋒,忽起長歌神鬼驚,大道蒼茫斬歧路,笑看滄海聽雷音!”
這歌聲大氣磅礴,聽來有風捲殘雲,浩氣激盪之感,眾人也是聽得心緒振奮,再看去時,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年輕道人負手乘風而來,此人面貌俊雅,只是身材極高,眉飛入鬢,一雙眸子如夜空星辰朗照,深邃難測,往此而來時,昂然奮發,大袖飄擺,似是千萬人在前也阻不住他,眾弟子雖不見他揚劍起勢,卻均不自覺為他那一股如虹似劍,直上雲霄的氣勢所奪,竟無一人喧譁出聲。
坐在龍牙大舟之上的謝宗元見了,卻是第一個站起來,對著他拱了拱手,高聲呼道:“張師兄,二十載未見,別來無恙!”
張衍看了過去,見是謝宗元,大笑一聲,稽首還禮道:“原來謝師兄,恕我有約戰在身,不能多言,待此戰之後再敘別情。”
謝宗元也是朗笑一聲,坐了下來。
幾個杜德門下沒有想到這位謝家四郎竟然會主動上去打招呼,都是冷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但謝宗元卻並不理會他們,他為人有情有義,還記著當日救命之恩,雖則他礙於族門不可能站在張衍這一邊,卻能在場面上為張衍壯一壯聲勢。
裕宣謝氏在十二巨室之中排名第二,僅次於瑞平鄭氏,卻高於排名第三的合林杜氏,這些杜氏門下拿他也是無可奈何。
張衍把袖一擺,繼續往島中行去,可未有幾步,卻又有一個年輕道人站了起來,對著他鄭重一禮,口稱道:“張師兄,馮銘在此見禮了!”
張衍不得不止步,看了一眼,訝然道:“原來馮師兄,久違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