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向前走了幾步,俯望下方龍淵大澤。
後輩之中,齊雲天身為下任掌門,而今又在靈穴之中修道,必然是能得一位的。
還有一人不可忘記,小寒界中那一人雖被囚禁,但門中顯然並無殺他之心,或許時候到了,亦有放出來那一日,那麼假定此人也會佔去一位,那供他人爭奪的席位,多則為雙,少則為一。
這樣算下來,也難怪陳長老方才使得這一手,照眼下情形看,比之霍軒、杜德等人,無疑他最有可能先自成就洞天。
若他只一人那還罷了,可昭幽一脈幾個弟子也很是了得,如此必是擋住了世家後輩上進之路。
張衍想明白這些之後,微微一笑,把袖一展,起了遁法,往渡真殿而去。
隨他飛遁而起,身上印信發出一道金光,與下方一處殿宇遙相呼應,身周圍立時有一股無形罡風升起,他放鬆身形,由得此風此送了自己過去。
不多時,到得殿宇之前,這裡早有十餘名道人等候,自裡走出一名相貌美貌的道姑,稽首道:“陸心眉見過殿主。”
那些道人也是一同恭敬執禮。
張衍頷首道:“諸位免禮。”
他知曉此些皆是渡真殿中長老,抬眼望去,見這裡十餘名道人無一不在元嬰二重境之上,其中有三人,修為更是與他一般,已是到了元嬰三重境中。
這些長老雖與上代掌門秦清綱並非一脈,但若述及師承,卻皆是前代十二位洞天真人後輩弟子。
他又朝右手望了一眼,見百丈遠一座殿宇之下,亦有十餘名道人向他稽首,但卻並未過來。
陸道姑解釋道:“殿主,那邊界是右殿之中修行的諸位長老。”
渡真殿偏殿分左右二殿,右殿為次,左殿為尊。
按以往規矩,張衍便是積功入殿,也只能先任右殿之主。
但自卓御冥飛昇去後,殿中久已無人管束,再加上他此回所立功勞極大,是以此回秦掌門直授他為左殿執掌。
陸道姑這時略帶緊張問道:“殿主新至,不知可有諭令示下?”
這些長老雖也在算得上渡真殿中人,但嚴格而言,不過是一些值役長老而已,平日也只能以看守之名在外殿結廬修持,無事不得入殿,至於今後能否在此修行,還需看張衍這位殿主是否允准。因不知他脾氣如何,是以一干人皆是有些忐忑。
張衍笑道:“一如常例即可。”
聞得此言,眾人心下都是鬆了一口氣。
張衍把袖輕輕一揮,道:“我自往殿內走動,諸位各自散去吧。”
陸道姑等人不敢違命,一揖之後,俱是退下了。
張衍徑直往殿中步去,前殿佈置尋常,他只是掃了幾眼,很快就到了後殿之中。
行出百步,轉過一處石屏風,見面前有一高大石洞,上有“玄澤道”三字,一排可供十人並行的寬大石階直往上去,盡頭處有靈光閃耀,磅礴靈氣自裡湧出,浩浩然飄蕩而下。
這裡皆設有禁制,他人到此,必被壓制,需得循規蹈矩,一步步上去,而他身為殿主,自無需如此,足下一點,起身遁飛上去,十來呼吸時候,眼前一亮,就出得洞門。
舉目望去,見海闊天空,萬里雲氣如瀑,上下波湧翻騰,潮聲陣陣,壯闊異常。
極目遠眺,可見海上有三座高不知幾許的龐大峰島懸空而立,被一片仙雲所籠,宮觀樓閣皆在氤氳氣霧中若隱若現。
他微作吐納,卻發現此地靈機,比之昭幽天池還要充盛許多。
只是再掃視幾遍下來,心下暗忖道:“原來此處是一小界。”
不過此地望去好似無邊無際,與一般小界有所不同,來歷恐不是那麼簡單。
他正欲往飛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