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是這般生生硬闖,法力定是耗損不小。
而且裡間不知是何情形,一不小心,怕是要誤傷了杭雨燕,念頭急轉,就又退了出來。
甘守廷這時也是到來,見他倒飛而出,驚問道:“道兄,是何情形?”
吉襄平皺眉道:“怪哉,裡面禁制居然完好無恙。杭真人若遇外敵,又怎會如此?”
甘守廷往裡看了看,也是察覺那禁陣轉動,道:“無論如何,進去之後才知分曉。”
洞天真人通常遇上面前這等禁陣,無非借用法寶,用水磨功夫慢慢化去,才不至功行折損太多。
只是此刻救人要緊,二人沒有閒工夫慢等了。
甘守廷沉聲道:“道兄,待我以金劍入陣,引動禁制,你再設法入內,毀去陣壇,如此內外合力,可將之破了。”
言畢,也不等對方回答,心意起時,一道金光已自眉心飛出,貫入通道之內,只須臾間,就將陣機引動。
吉襄平見此,重又衝入進去,同時振發萬重罡風,很快闖至一座一丈高的法壇之下,知是一處陣位,隨手一拍,就將之毀去,繼而又去其餘方位,接連毀去五處法壇之後,那些陣氣這才平復下來。
因已是在外耽擱了不少功夫,兩人不待陣氣全去,便生生撞開陣力,突入進去,到了最深處石府之中。
仔細一看,就見杭雨燕端坐在蒲團之上,乍一眼望去並無異狀,只是雙目禁閉,原本身上那股龐大氣機正不斷衰落。
兩人神情都是一凝,照這般下去,至多在一二時辰之內,其就會油盡燈枯而亡。只是不知緣由何在,只得先作檢視。
甘守廷感應片刻,才沉聲道:“雨燕已是斬去凡心,極可能是外魔入體,只是當非尋常心魔,不然早已擺脫,不必走此一步。”
吉襄平咧了咧嘴,道:“這卻有些難辦了。”
甘守廷沉思許久,道:“小弟卻有一法,不知吉道兄可是願意。”
吉襄平不悅道:“都這般時候了,有什麼法子就快些說出來,何必藏藏掖掖?”
甘守廷道:“不論心魔外魔,皆是涉及神魂元魄之爭,非我等可以輕易插手,只能靠她自家抵禦,不過我等可用法力護住她氣脈靈機,助她過此難劫,不知道兄可是願意?”
吉襄平頓時聽明白了,通常修士神魂受損,因有軀殼託庇,自家運轉靈機之後,也能慢慢補養回來。甘守廷的意思,這就用二人功行去補助杭雨燕,設法耗過那外魔。
此法做是能做得,可一來杭雨燕能借用靈機其實有限,十中得一已是不錯,二來兩人損去功行必不小,直到那劫起之時,恐也未必能彌補了回來。
他不覺有些猶豫。
甘守廷道:“我三家自從東萊至此,便是風雨同舟,榮譽與共,才能統御東勝南洲,造出這般大好局面,而那老妖羅夢澤,正忌憚我三人聯手,才未曾大動干戈,要是少了雨燕,此間局面又該如何維繫?況且按照祖師定規,這千年之中,寶筆正輪到苦心宗掌管,此時更是缺不得她,不然又如何開闢洞天?”
吉襄平聞言,只覺句句在理,立下決斷道:“要是不救杭真人,你日後必定怨我,就從你一回意,嘿,只願功行不要虧去太多。”
甘守廷大喜,隨即正容道:“只要人在,功行宗可以設法再補回來的。”
吉襄平心中想:“此番要是當真虧氣太多,大不了就如他先前所言,去小倉境走上一回了。”
他嘴上則道:“你我輪替施為助她,便由我先吧。”說完,坐定下來,伸手一指,一道靈光入杭雨燕眉心之中。
甘守廷從袖中拿出一隻猛虎鎮紙,吹一口氣,落地化為一個彪形大漢,他囑咐道:“你去外間看守,若有偶風吹草動,速速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