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畢竟是玄門宗派,也是要臉面的,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總算此老還算識抬舉,免去了一場紛爭。
他清咳一聲,看了一眼張衍。
他心中清楚,此等手段可以用來對付沈長老,然而對張衍卻是行不通的。
瑤陰派早已是沒落數千載,其太上長老一職並不放在他們眼中,但張衍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溟滄派十大弟子,這便不得不小心了。
而且張衍身邊非但有三名元嬰修士護法,還有一頭堪比元嬰三重修士的千載龍鯉,這不是此間任何一人所能比擬的,是以只能設法用言語說服。
贏涯老道做出一副懇切模樣,道:“張真人,此回鬥劍,我玄門共抗魔宗,望你深明大義,將那符詔讓了出來吧。”
張衍淡淡一笑,道:“我瑤陰派符詔,為何要讓與他人?我若是要在座諸位把本派符詔拿了出來,諸位可是願意?”
贏涯老道不覺無奈,求助似的向諸人望來。
自方才起,霍軒一直默不作聲,此時卻抬首而起,緩緩開口道:“張師弟雖是我同門師弟,然他今日此來,用得卻是瑤陰派之名,與我溟滄派並無半分關係。”
他早已思慮清楚,這個張師弟十分善於借勢,且不論今日此來是其自家意願還是有人在背後相助,他身為溟滄派十大弟子之首,卻不能被其綁了去。
贏涯老道一聽這話,不免神色一振,霍軒此語,已是明言不會站在張衍這一邊了。
張衍卻笑了一笑,振衣而起,道:“諸位不必多言了,此符詔本為瑤陰派之物,我是萬萬不會交出的。”
贏涯老道色變道:“張真人,你莫非以為以你一人之力,便能對付魔門六宗麼?”
張衍哂然一笑,他自眼中放出一道銳利光芒,環視一圈,揚聲道:“多言無益,稍候各憑手中之劍,見個分曉就是。”言罷,便甩袖出殿而去。
殿中一片沉默,不知何人說了一聲:“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又有人譏嘲道:“此人如此蠻橫無理,到時也別指望玄門一道不講同道情誼,不願出手相助。”
荀懷英一聲冷笑,他亦是站起身來,眾人皆是愕然望來。
他望了霍軒一眼,道:“可惜張道友不是我少清門人。”
他一甩衣袖,旁若無人出了大殿,到了門外,他目光一掃,辨了辨方向,便展開一道疾厲劍光,倏爾遁走,不過須臾,就見前方張衍正駕罡風而行,便出言道:“張道友,留步。”
張衍聞言,把遁法止住,回過身來,笑道:“原來是荀道友,你也是勸說我的麼?”
荀懷英搖頭,冷笑道:“休把我與那等些個朽物混為一談,符詔既是你瑤陰派之物,你當可光明正大拿了過來,哪個不願,一劍殺了就是,與他囉嗦作甚。”
張衍微訝,不過隨即便就釋然,少清派弟子向來都是這般我行我素,哪怕是玄門同道,若是不慎將其得罪了,也是毫不猶豫一劍殺來,哪管你背後是什麼人。
他抬手一拱,道:“荀道友若是有暇,不妨來我峰上一坐?”
荀懷英卻是一擺手,道:“免了。”
隨後他認真看著張衍,肅然道:“昔日我師弟金敏長,在陳族之中受困七年,得蒙張道友你從中斡旋,方才脫身,此事我欠你一個人情,鬥劍之時,你若需我相助,儘管開口就是。”
言訖,他抱拳一禮,清喝一聲,縱起一道銳芒四溢的劍光,眨眼飛去無蹤。
第二百七十九章 風雨雷霆遮心算
沈長老神情落寞回到峰上,無精打采地對著送他前來的中年修士拱了拱手,推開上來欲要攙扶他的童子,一句話也不說便躲入了早已半塌的觀宇中。
中年修士看他這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