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車回去了,零七笑了笑,剛剛來的時候自己還是暗示了半天自己會去投訴他,這才不情不願的送自己過來,這回這麼個荒涼的地方看來今晚是註定要露宿山頭了。
其實也不至於這麼慘,靶場其實是有休息室的,不過前幾天休息時的燈壞了,在夜裡看起來分外滲人,本來就是偷偷潛了進來,小小一間休息室的鎖自然不在話下,輕巧的開了鎖,零七拿了櫃子裡的毯子就窩在了一個大一點的沙發上。
其實在休息室裡是有可以讓人可以平躺下來的三人座沙發的,只是因為月光會透過窗戶照在那個沙發上,而狹小的空間讓攢成一團的零七覺得十分的有安全感,很充實。
曾經有過一個說法,當一個人在睡覺的時候縮成嬰兒的睡姿的時候,那這個人的內心一定是缺乏安全感的,零七大概就是這一種,其實內心是如何的強大,但是前世的那個人傷她如此,心中的不安定總是揮之不去。
夏天的晚上從來都不是安靜的,蟬鳴一聲洪亮過一聲,有些熱,零七推開了窗戶想讓晚風吹進來一些,就在她才開啟窗戶準備繼續窩回去的時候,卻傳來了兩個人細碎的對話,其中的一個聲音讓零七永生難忘,那是零六的聲音,戲謔調笑,有點不正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才受訓,總是追著他跑,後來知道那次的排位賽打敗了他,這段懵懵懂懂的緣分才算真真正正的終結。
“我們只要拿到資料,至於其他的你可以自行處置。”零七到現在有時候都會覺得那次會不會是零六故意輸給自己的,狡猾得像狐狸一樣的男人,掠奪的時候又像狼,自己落得慘死他鄉,而他卻幾乎是這一組裡或者笑到最後的人。
“可以。”另一道陌生的聲線讓零七覺得有些熟悉,回答太過簡短,又什麼資訊都聽不出來,除了零六後來零星冒出來幾個“凌家”之類的話,兩個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就在什麼也聽不到了。
凌家,似乎總是有著不斷的麻煩事,難道組織上注意到我了?零七覺得這個訊息就好像一個炸彈一樣突然就拋了過來,頭很痛,如果自己的行蹤被組織發現,可能第二天自己就已經身首異處了,顯然他們為的是一份資料。
倦意襲來,即使在睡夢中零七還以一遍一遍的做著那個重生前的噩夢,烏黑烏黑的槍口直挺挺的指著自己,全部都是血,滿眼都是自己的血,怎麼止都止不住。
驚醒,滿頭的冷汗,這是第幾回了,身上的衣衫已經溼透了,粘嗒嗒的,很不舒服,太陽才升起來,朝陽並沒有讓零七的心情變好,壞心情就像在沉靜中發酵一樣,讓整個人變得更加的悶了。
她不知道就在昨晚小琪衝出來看見皇甫弈一個人,都快急瘋了,凌雨瀟不在,牧清歌又不讓自己見珊珊,兩邊都是好朋友,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兵戎相見了呢。
直到…直到皇甫弈問自己“如果二者只能選其一,那選哪個?”醇厚的聲音在耳邊迴盪,皇甫弈的聲音異常嚴肅,甚至讓小琪在這麼暖的夏日打了個寒戰。
“為什麼一定要選?大家不能和好嗎,我想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小琪運用了她十分簡單的大腦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在你想明白之前,請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皇甫弈以守護者的姿態似乎是在宣告。
小琪被噎的一愣,但是卻也什麼話都說不出,皇甫弈不是會開玩笑的人,看來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一定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望著皇甫弈離開時候決絕的背影,小琪想說點什麼表明忠心卻又什麼都說不出,當你的兩個好朋友發生矛盾的時候,最痛苦的永遠都是夾在中間的那個,小琪就好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也沒了往日的生機。
早上的零七是一步步地走出後山到大路上的,腳有些疼,車子很平穩撫上額際,頭還是有些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