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一圈一圈的纏在筆上,調整了一下,斷斷續續的小線條都連了起來,拼湊出了完整的字。
寫的是“無論看到什麼,勿動。”聶郗風有些奇怪的看向父親,難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父親似乎是知道些什麼,不過卻不告訴自己,真是讓人乾著急。
過了不久,只見聶磊舒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交代了一句“去玩吧”,然後自己又投身到結交政客的事業中了。
聶郗風不禁有些鬱悶,這感覺就像全天下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似的,真是憋屈,可誰讓那是自己爸爸呢,最近那個小丫頭看見自己就跟老鼠看見貓一樣,真是不禁逗。
不過聶郗風哪裡知道,零七實在是覺得站在他旁邊連自己的智商都會遭到侮辱,因為他所有的行為完全都不像一個成年人會幹的事情。
終於到了壽宴的開場,凌老爺子被幾個兒子兒媳簇擁著走了出來,老爺子的身體可是健壯得很,步伐矯健,走路生風,精神矍鑠的樣子,尤其是眼睛,似乎沒有人在他面前能藏住什麼別樣的心思。
在外人看來似乎凌老夫人出入各種場合更是頻繁,很少見到凌老爺子,但是凡是這個圈子裡的人確實知道,凌家真正的掌舵人卻是高高的端坐在主位上的人。
在大家的熱烈歡迎中,管家也領著眾人一一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零七扯著大家入座混亂的時候下了樓,然後穩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今天的安排似乎很奇怪,本來凌家的小輩是應該湊入一桌的,這回卻被人分開了,每一桌都有一個凌家的小輩,或者兒媳之類的角色,大概是不想每個人覺得受到慢待吧。
而零七就好巧不巧的跟聶郗風還有他父親聶磊做到了一桌。
有的時候命運總會這麼的巧,聶磊只覺得一下子神情恍惚,一雙眼睛根本從凌雨瀟的身上移不開,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個人會如此著急的傳來紙條。
但是即使如此,他還是難以自抑的想去多看看眼前這個少女,甚至他想去抱抱她。
“那個,您沒事吧?”零七看見這個中年男人眼圈微紅的盯著自己,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聶磊只覺得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她在跟我說話,幸好常年混跡官場的閱歷讓他不至於破功,垂下了眼神,再抬起的時候已經變得分外清明,不在反常。
“沒事,謝謝關心了。”聶磊溫和的笑了笑,舉起手本來想摸摸凌雨瀟的頭,不過手抬到一半,似乎又覺得不合適,硬生生的改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您沒事就好。”零七漏齒一笑,看上去很親切,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這個男人,總覺得有種親切的感覺。
聶郗風把這幅景象看在眼裡,他深切地知道自己的父親的不對勁,可是如今又實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在底下拽了拽父親的褲腳,聶磊才收回了目光,一頓飯吃的各懷心思,卻又顯得歡暢淋漓。
壽宴辦得很成功,幾乎所有的名流對著凌老爺子歌功頌德一番,或是真心或是假意,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而已。
鬧騰了大概到了下午四五點鐘,看著老爺子的體力也不是太好了,賓客才紛紛告辭。
零七跟著凌家一行人在送賓客的時候,聶磊也故意拖拖拉拉的也走在了後面,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被別人察覺,只想離她近一點,這個自己兄弟用生命守護的孩子,看到她的面容,那雙冷清的眼睛,為了遮住鋒芒故意帶著的眼睛,總能看到自己原來那般敬仰的大哥。
只覺得喉間有些東西哽住了一般,痛苦的難以自抑,昔日和大哥在家裡玩耍的童年時光,如潮水般湧來,後來溫柔的嫂嫂,還有她那一兒一女抱著自己不撒手的場景歷歷在目,如今現實卻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