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豎著耳朵仔細聽著門內的動靜,然而不知是不是因為房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只能聞到空氣中那股夾雜著恐懼的芳香越來越濃。
明雍雲邸安保措施做得很好,小區入戶門、電梯都是要刷卡才能上去的,家裡進歹徒的可能性為零,付時凌可能是生病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
白重一站起來撓門,「喵!」付時凌,你沒事吧?
「喵!」再不開門我就進去了!
付時凌在一片雷雨聲中,夢到了許久以前的事,那個漆黑的夜晚,大雨傾盆,雷電交加,年幼的她被母親反鎖在房間,歇斯底里的爭執聲從樓上傳下來。
「付建成!你說跟我清楚,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你只在乎那個女人生的兒子,不在乎我們娘倆了是吧?我告訴你,你休想撇開我們!」
「你站住!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去找那個女人,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不多時,一道巨大的陰影從樓上墜落,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年輕的女人身上還穿著參加晚宴時的華服,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在地上匯聚成紅色的溪流。
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照亮漆黑的夜,付時凌看到她空蕩蕩的、帶著憤怒以及不甘的眼睛。
救護車急促的聲音和雨水砸在窗戶上的聲音混在一起,她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給地上的人蓋上了藍布……
「不,不要……」
漆黑的房間裡,付時凌陷入夢魘之中無法脫身,她在夢境中,一遍遍地經歷當年那場可怕的事故,窗外似乎又響起了一道驚雷,隱約夾雜著悽厲的貓叫聲,隱隱約約,聽不分明。
而這聲貓叫,卻猶如一盞指路明燈,叫她從夢境中脫身而出。
付時凌猛地從床上驚醒,她坐起身大口地喘著氣。
門外傳來一聲又一聲焦急的貓叫聲,比夢境中要清晰許多,夾雜著一陣撓門的聲音,持續不斷。
不是夢中的幻覺。
付時凌隱約想起家中多了一隻貓,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赤腳踩在地上,走下床開啟房門。
白重一撲在門上的身體往前一傾,再抬頭發現門開啟了一條縫。
他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纖細勻稱的小腿,視線再往上,是一截絲綢吊帶睡衣的裙角。
白重一向後退了幾步,抬頭看向付時凌,貓科動物的夜視能力優越,即使是在漆黑無光的夜裡,他也能看見她慘白沒有血色的臉龐,以及被汗濕的鬢角,看著像是大病了一場。
「喵?」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白重一的尾巴掃了掃地板,黑夜裡那對鴛鴦眼發出幽幽的綠光。
是一隻半夜開啟房門越獄的小貓咪。
付時凌抬手開啟走廊的燈,低頭看著蹲在地上乖巧的小貓,想起了寵物醫院裡醫生說過的話。
醫生說這隻小獅子貓是被遺棄的,莫非是在被遺棄之前,它在那戶人家養成了半夜進臥室上床和主人睡覺的習慣,不給進就半夜撓門?
付時凌想了想自己的床上多了一隻掉毛機器、貓毛亂飛的畫面,皺起眉:「不能進去。」
白重一歪了歪腦袋,瞪大了眼睛的模樣十分可愛,「喵?」誰要進去了?
付時凌看著這隻小貓咪賣萌,冷漠道:「撒嬌也沒用。」
白重一:?
誰撒嬌了!?
付時凌見這隻小貓咪探頭探腦,似乎賊心不死,乾脆彎下腰,吊帶睡裙的領口因重力下垂,白重一在看到一抹雪白後就及時移開了視線,然後被付時凌一把揪住了後脖頸。
白重一:「喵?」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他的四肢在半空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