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特意叫了大夫進府,診出的喜脈,又歡歡喜喜的送了個大紅包給大夫,柳眉那小蹄子樂的很呢,聽說姑奶奶賞了好一通。”
孔芬兒胸脯起伏不定,恨恨的噴了口氣兒,忿然道:“那賤婢,她也配?”
她自個兒心心念念想為世子爺延續血脈,只是總不能如願,家裡爹孃耳提面命,她心急的不得了,沒成想,如今竟讓那個奴婢提的姨娘佔了先頭,這,這可——老天怎麼就不長眼呢!
“這賤婢,走的賊運!”
咬牙切齒的聲音聽得底下婆子越發垂下腦袋,好遮住自個兒眼底的輕蔑。
打從這位世子妃進門頭一天,府裡的人兒們眼睛雪亮的很,尤其這位行事,只憑著一股子氣橫衝直撞,偏到最後弄得沒頭臉的人兒還是自個兒,這樣的直白的蠢貨,也就撒銀子撒的闊氣——嗯,也就這麼點兒好處啦,不然誰樂意跑這一趟。
嗯——也就這麼些個人盡皆知的訊息,滿府中傳遍了,偏這位好似沒長耳朵,這份兒馭下的能力,唉!——姑奶奶重掌內宅,這位就成了瞎子聾子——
唉!她不過是個奴婢,想那麼多作甚?左右姑奶奶也是好心的很,默許她們下頭這些人拿著無甚關緊的訊息,換幾個小錢兒花花……
這也是世子妃的好處啦!
孔芬兒全然不知底下婆子如何腹誹,只隨意揮了揮手,打發了銀子,攆了婆子出門。自個兒皺著眉頭凝思片刻,眼底忽的劃過一絲怨毒,抬手招來自個兒心腹丫頭,耳旁低語幾許——
這邊兒世子妃的丫頭剛進了廚房,那頭沈蘇梅已是得了訊息,輕啟唇口,吐出兩半兒瓜子兒皮兒,嗤笑一聲,扭頭對著沉香道:“你看看,這就按捺不住啦!這手段可是跟孔氏差的遠了。孔家如今越發一代不如一代啦!得虧孔老爺子如今是瞅不見了,不然還不得再被氣得活過來一回。”
說罷,沈蘇梅“哈”了一聲,話頭一轉,道:“不過,孔老爺子如今倒也一了百了,瞧不見這些個不肖子孫給他抹黑,也是清淨啦!”
“可以了啦!”
沉香抱著個酸梅子的小碟子,好容易趁著嘴巴騰出空閒,趕忙道:“死者為大,孔家兒孫如何,卻是不好扯到老人身上去。”許是懷孕的婦人腦洞大的出奇,說著說著話就跑偏了去,“我聽國公爺說過,孔老爺子性子磊落,是個頗有傲骨的文人呢!眼下孔家越發往下坡路上走,世子妃一事兒,的確是他們有失厚道,這指望著女人尋著歪路子走,終究是落了下成。”
“哎——我又沒說什麼!”沈蘇梅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兒道:“倒是不曾聽說,這懷了身子的女人嘴巴也變得囉嗦了去,你哎——我說,你且歇歇吧!自從知曉你懷了身子,你這嘴巴就沒個消停時候,早也吃晚也吃的,也不見長多少肉,這都不知補到哪兒去啦?”
早些日子,她尋了不少好料,都送到廚房,叫這孕婦給吃啦!可天可憐見兒的,這婦人海吃海喝的,偏腰上就是不見長上一丁半點兒的,可憐她的乖侄兒(乖侄女兒)也不知嚐到一星半點兒不曾?
沉香也是個要面子的,可是不樂意傳出自個兒胡吃海塞的名聲兒去,滿不樂意的反駁,道:“甭看進我嘴裡,可真正吃的可是你侄子兒(侄女兒)啊!我這人從不好口腹之慾。”沉香睜著一雙大眼說瞎話都不帶打嗝兒的,“沒懷身子前,我可不這樣的,這是有了身子,肚子裡的小鬼兒饞的慌,我這才不得已吃了又吃,不然,你以為總拿牙嚼牙都酸的麼?還有啊!這個——”
沉香拿著酸味兒濃的叫人流口水的碟子往沈蘇梅眼前晃了晃,只晃得沈蘇梅忍不住嚥了口口水,這才哼哼道:“這個味兒,這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了得麼?我這都是為你嫡親的侄兒(侄女兒)好麼?”
全因沈蘇梅平日一口一個我侄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