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應啦?”
說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秦忠,那表情好似男人只要一點頭就撓花他一張臉!
一聽這話,秦忠也怒了,高聲道:“怎會?我自然沒應。”他又不傻,再說,劉石又沒明著說,不過言語間暗示一二,他也就打著哈哈裝糊塗應付過去罷了,這裡頭秦家何種態度,憑著劉石聰明勁兒,定時心領神會。
陳氏拍著胸脯,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叫好。”可真是嚇她一跳。就這兒,陳氏也不樂意的很,嘴撇的那叫一個厲害:“他可真敢想,咱家跟他有什麼干係?平日裡端的是瞧不起人,慣用拿鼻孔看人,若是咱家說了這麼個親家,我肯定得嘔死不可。”
秦忠這會兒倒是臉色淡淡的,他壓根兒沒拿這事兒當回事兒,左右是不可能的。
“說的什麼混話?”
秦忠抵斥一聲,繼而耐心的細細說道:“這事兒指定不成,劉家如此無非是看上咱們大兒出息,想著往上沾光。可話說回來,咱家大兒是出息不假,越是如此咱們越是不能拖孩子後腿不是?承爺恩典,咱家早脫了奴籍,是正兒八經的良民,他劉家別看現下有幾分風光,說到底不過是太太手底下奴才,奴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咱家大兒為甚這般年紀還不說親,你我心知肚明,為的就是等大兒爭氣混出個人樣兒來,好挑那更好的人家,教養好的大兒媳兒,知書達理的,能明是非,日後就是咱們老了,對咱們閨女兒也能好好的……”
“再者,就是看上大兒,劉家也不是頭一個,自從爺重用咱們大兒,前頭後宅但凡有點兒成算的,家裡有適齡的閨女兒的,哪個沒跟咱們提過……這事兒啊,你心裡知道就成,別放在心上,就是劉家,最多不過是跟原來一樣,兩不相理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且安心。”
陳氏細細聽著,半響長嘆一聲“唉——”
她愣愣的看著秦忠,略帶幾分擔憂,道:
、
“旁的我倒不怕,只一樣,你說,這事兒,這親事兒……是劉家的意思,還是太太的意思?”
劉家是太太的心腹,在後院不說一手遮天,但半邊天的顏色還是管的了的。如今沒頭沒腦的提這麼一茬兒,到底是誰的意思?由不得她不多想啊!
秦忠垂著眼皮,靜了半響,燭火照在臉上,忽明忽暗,忽然“啪”的一生,燭臺上的火芯子猛然一跳。秦忠抬起眼皮,淡淡說道:“太太那性子……滿府都知道,她從不管這樣的小事兒,劉家這話說的,定是他家自己想頭兒……是誰都不關緊,咱家的主子是國公爺,旁的任她是哪個,都管不到咱們頭上,咱孩子的終身大事兒咱家說了算。”
這就好!
陳氏撫著胸口,緩緩吐出口氣,徹底放心了都。
心情輕鬆下來,話也不自覺的多了起來,道:“這下可好,你不知道,真是嚇我一跳。咱家好不容易脫了奴籍,若是真把劉家那丫頭娶來,這麼多年的功夫不就白費了。”說到這兒,陳氏覺得自個兒這麼說人家姑娘有些不厚道,臉皮有些發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倒不是嫌劉家那姑娘,只是……若她是個能幹的,就跟咱家香兒一樣,說來也好。可劉家姑娘,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太太身邊兒的大丫頭,聽說很是有幾分體面,咱家這般總不好跟太太太過親近,不然才是真真喪良心呢!”
秦忠好脾氣的笑笑,陳氏也鬆了臉色,接著道:“後院裡就這麼一畝三分地兒,向來存不住什麼事兒。尤其太太身邊兒,劉家那姑娘放佛叫紅枝的,機緣巧合我也見過幾眼,長得很是清秀,看著就是個沉靜的,只是那雙眼睛……哎,我都不曉得該怎麼說啦,就,就跟一潭深水似得,靜是真靜,可就是太深,深的看不見底……反正我是看的心裡直發毛,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感覺!只要一想那姑娘要給咱家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