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天一色,黑壓壓一片宛若烏雲飄來,襯得原本秋高氣爽的整個天空,也跟著陰沉了幾分。
待飄得近了些,依稀可見一艘艘的艦船,正從上游駛過來。
頓時潯陽百姓紛紛退散,趙王連忙調派兵力應對。潯陽城內一時風聲鶴唳。
敖闕和敖辛在藥谷裡並不知情,後來樓千古難得與世子趙長樂很有默契地匆匆趕到藥谷來,一臉嚴肅之色。
趙長樂張口便對敖闕道:「大事不好了,安陵王親率艦船軍隊,來攻打潯陽了。」
敖闕道:「可是開戰了?」
趙長樂搖頭,遲疑著道:「安陵王的艦隊停留在百丈江上,知道了二公子和三小姐此時就在潯陽,說是你們害得安陵王世子身受重傷,險些喪命江海。現在他要我父親將你們交出去,如若我父親不交,他即刻便要率兵攻打了。」
安陵王是這樣一個衝動莽撞之人嗎?
趙長樂又道:「我想他安陵王不單單是來給他的世子報仇的,不然何故如此大張旗鼓?想必他是想藉此之名,大肆興兵我潯陽。縱使真把你們交出去,安陵王那邊可能也不會退兵的。故我父親讓我來問問二公子,可有退敵之良策?」
敖辛側目看向趙長樂。
沒想到,他雖年紀輕輕,但是看事情卻十分理智明白。
安陵王在諸侯當中,算是勢大的,只有北方的北襄王能與之抗衡。而今他出兵潯陽,趙王便是傾盡兵力,可能也無法取勝。
對於安陵王來說,先逐個吞併小的諸侯,才有利於壯大他的勢力。
敖闕只看他道:「屆時還請勞煩趙王,開城迎我敖家軍,安陵王自不戰而退。」
趙長樂震了震,敖辛也是一愣。
等趙長樂走後,敖闕若無其事地整了整手上的護腕,便也轉身回屋。
敖辛牽著他的衣角,道:「二哥什麼時候往徽州傳訊息的?」
敖闕頓住腳,回頭看她,道:「你想問什麼?」
何時傳的訊息,只要擺脫魏雲簡的追殺,趁蘇連玦不注意,敖闕便可派個自己的人八百里加急趕回徽州去。
只要讓威遠侯知道他和敖辛會去潯陽,為避免再出意外,他必會來潯陽接人。
敖闕這樣安排,也是以防萬一會與蘇連玦正面交鋒,如此惹到安陵王在所難免。現在敖家軍一來,正好可解燃眉之急。
敖辛理了理思緒,問道:「等安陵王撤軍以後,咱們的敖家軍也會撤軍嗎?還是說……會搶佔潯陽?」
敖闕道:「若我們與安陵王無異,那趙王何必庇護你我,直接將我們交給安陵王,讓安陵王與咱爹威遠侯鬥個兩敗俱傷,不是更好?」
敖辛想起他們剛到潯陽時,樓氏便派了人來接,並且還有樓家家主親自給敖闕解毒,可能不僅僅是因為敖闕與家主有交情,還出自於趙王的授意。
樓家根基與趙王本就是相互關聯的。
現在安陵王來要人,趙王也沒有想過第一時間把他倆交出去。
敖辛道:「是因為趙王相信二哥麼。」
若不是出於信任,趙王怎麼可能會開城門迎敖家軍。
可現在安陵王艦船就在水上靠停,趙王若是沒有外援,很難讓安陵王撤兵。這樣一來,威遠侯便算是正面上與安陵王交惡了,同時也會讓天下諸侯認為,威遠侯已與趙王結盟。
這樣一來,有威遠侯和趙王相互扶持,暫時也沒哪個敢輕易打趙王的主意。
敖辛原想,按照前世的軌跡,安陵王才是最合適結盟的物件。沒想到現在,他們與安陵王結仇了不說,卻反與安陵王想要吞併的物件結盟。
那往後該是如何走勢,敖辛實在很難想像。她也隱隱擔心……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