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我的手握緊嗎?」一滴眼淚滑下她的面頰,她心痛地問。
「只要你願意。」
時間頓時像是一潭不再流動的水,晴空緊張地屏住氣息,像是過了千年般的漫長等待後,晚照將手放進他的掌心裡,看他深深喘了口氣後將她握緊,她無言地轉動著掌心,與他十指密密交握,往前跨了一步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如果,日後世上不再有他,這還會是她願回來的人間嗎?還有誰會像他一樣住在她的心上?她還有什麼可損失的?她本就是隻鬼,就算只能為他再多活一天,那就一天吧。
若能有來世,她願代佛界為他掬起一手月光,為他鋪上一池蓮香,因此現在就請允許讓他們再自私一回,就算這仍然是場錯,就算它將如一夜曇花般的短暫,她還是願再次牽緊他的手,再隨他哭笑一場。
他們就像飛蛾一樣,孤寂地在野地裡徘徊了許久,遭黑夜裡的火源吸引,迫不及待地朝烈焰中飛去,在身上燃燒的火花燒亮了焰火之時,他們自彼此身上看見了吸引彼此的耀眼光芒,但在蹤身跳入烈焰中後他們才發覺,這座短暫的天堂,與墮落深淵的盡處,僅有一線之隔。
##########################
話說,在狐王與碧落聯手將無相給困住了一段時日後,法力強大的無相終究還是破鏡而出,並記仇地找上了某對師兄弟,而為了將無相給引至靈山讓藏冬去對付,一路刻意被無相追著跑的兩人,在好不容易抵達靈山時,卻赫然發現……某神不在家。
「你就不會叫他事先在這等咱們嗎?」小命被打得只剩半條的軒轅嶽,邊對付無相邊開罵。
「我哪知道他會臨時不在家?」燕吹笛邊搬出從自家親爹那邊偷來的魔法攻向無相,邊回頭與親師弟口頭交戰。
兩眉隱隱抽搐的無相,再也受不了地朝他們大吼。
「統統都給我住口!」一路吵一路跑的這兩隻吵死人啦!
藏冬感慨的低嘆,緩緩自一旁傳來。
「連你也受不了他們啊?」由此可證,這不單單是他這位神的問題。
「你跑哪去了?」某對師兄弟炮口一致地齊轟。
「我這不是來救火了嗎?」藏冬揚起一掌,輕而易舉地接下無相沒有斷過的攻勢,以眼神示意燕吹笛他們退下。
喘得半死的兩人,癱坐在地上看著難得大發神威的藏冬,一開始還漫不經心地與無相拆招,但在無相使出兩柄大鐮刀伺候時,藏冬頓時換上了一副獵人的眼神,以非要致無相於死地之勢改守為攻。
燕吹笛在休息完畢後,很快地加入戰局不讓藏冬專美於前,而不肯讓藏冬撿便宜的軒轅嶽,也一塊下水再戰,緊接著……
慘劇就這麼發生了。
愈打愈過癮,不知不覺間,藏冬完全忘了要控制力道和手下留情,在避過無相的雙鐮貼身與他近搏時,藏冬一手握住無相手中的大鐮刀,一拳將無相的胸口給打穿。
「壞了……」大錯鑄成後,軒轅嶽終於發現他們在聯手打死無相前忘了一事。
燕吹笛情急地蹲在躺平的無相身邊,提起他的衣領直搖晃。
「喂,要死也先把話說完再死啊!」解咒的法子咧?這傢伙要死幹嘛不通知一下好讓他聯絡遺言先?
「不會吧,真死了?」沒想到無相這麼不耐他打,藏冬緊張地收起拳頭湊上前。
「死透了。」抬腳踹了踹無相後,軒轅嶽的臉色遠比無相還來得青慘。
詭異的沉默頓時徘徊在一神二人加上一具死屍間,此時黃昏樹梢上的兩隻烏鴉,彷彿嘲笑他們般地振翅嘎嘎飛過。
藏冬壓下滿腹的心虛先發制人,一手指著燕吹笛的鼻尖。
「剛才出手最狠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