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纏住昔耶的脖頸,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依偎著或者說是在撒嬌,可是昔耶卻還不答應,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悅的顏色,“活該。”
小花伸手扯著昔耶的耳朵,在他耳邊嘀咕,“你這孩子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人家這一去,就要客死他鄉了,我就去問個問題,你怎麼就不能答應呢?”
見他搖頭,小花心裡生出一點辛酸眼淚吧唧吧唧的就往下掉,“那你就去殺了他,你殺了他我就不問了,反正都是要死了,死在長安也是死,總比死在西海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好。”
她這一句話,其實只是氣話,可是等聽見昔耶那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好。”之後,小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起初還安慰自己是幻聽,但是看見昔耶習慣性的將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突然就心裡七上八下的,好在押解向澤的官差很多,昔耶沒法立刻下手,於是小花便催促他趕緊上路,等到已經飄得看不見向澤的人影了,小花這才放心了。
“我讓你殺他你就肯,我就說句話你就肯,昔耶,你這樣不好!”
小花想起那個陰沉沉的輔政王府,雖然昔耶不是在裡面長大的,可是身上卻流著那家人的血,她可不願意將昔耶變成那樣奇怪冷血的人物。
她等了很久,依舊不曾聽見昔耶的答案,後來有一年,他們有事情經過西海,想到了當年的事,小花又問,那個時候的昔耶已經可以正常的說話的,小時候的孤獨症留下的後遺症便是寡言少語,但是難得的是對小花最有耐心,無論何時何地,總是細細的解釋。
他那時才告訴小花,為何不肯讓她靠近向澤,他是這樣說的:“身為一個男人,有兩件事情絕對不能退讓,腳下的土地,和懷裡的女人。”
那一夜,輔政王讓向漾侍奉,臨時起意想起了向漾的哥哥也在府中留宿,他飲酒正酣,便要求讓向澤前來侍奉。
輔政王此人,精於詭計,唯一的缺點便是好美色如痴,常常葷素不忌,向漾推諉不過,便想到了裴莠莠。在向漾心中,向澤絕對不能沾上這種噁心事,可是裴莠莠卻不一樣,她到底還是個外人。
向澤初時肯定不願意,可是輔政王的人再三催促脅迫,最終還是將裴莠莠推了出去。
可是小花聽了卻不是很認同,而是告訴昔耶,這句話不適合他,應該換個說法,應該是,“身為昔耶,有兩件事情絕對不能退讓,瑤山青庭和你背上的女鬼。”
抵達迦南的時候,城中父老鄉親正在吃晚飯,小花雖然感覺不到餓,但是看著家家戶戶都吃得津津有味,還是有些眼饞的。
她將昔耶在一條長巷中悄悄放下,要他自己去找點吃的,她想一個人去找衛夫人,到時再來和昔耶會合。
這個想法是出於擔心昔耶飄了一下午,覺得肚子餓,所以才提出來的,可是昔耶卻不領情,要求和小花一起去。
迦南是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在淮水的下游,此地素來有水暖風輕的噱頭,所以常常有文人雅士過來頤養天年。
迦南主城的規模倒是很正規的,就是城的面積小了很多,小花本來以為在這樣一座小城中找到衛夫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是賺了大半圈,還是不見人影。
眼瞅著天色漸晚,不得不找一間客棧先住下。
昔耶吃了一點東西就去裡間洗浴了,可是她卻一點興致都沒有,飄在窗戶上,看著夜幕四起的迦南城,都說每到這種時候,都會有點音樂來襯托悲傷的氛圍,恰好,小花黯然的時候,遠處的淮水上,傳來了琵琶聲,錚錚然,傖傖然,讓小花想起來在御花園東牆上和衛夫人那些時光,心下的悲傷便不止一點兩點了。
正想循著琵琶聲飄出去,忽然被昔耶從身後抱住,這樣的高度,昔耶只能將頭貼在她的腰間,有些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