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我覺得,你現在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你這樣努力地想跟我沒關係,和那個叫紀湛東的人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我說得對不對?”
“是是是,你的確說得對。”他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再次戳中她的軟肋,霍希音拼命忍住想掐他的衝動,“你的那位趙律師有沒有轉告給你,一直去猜別人的心思是一件很不厚道的行為?你不覺得這十分無用又浪費時間?”
“他既沒轉告我,我也沒這樣覺得。這的確有些花費時間,但肯定有用。”紀湛東斂了眉眼,伸出手指撫摸著方便的相框,忽然抬頭衝她一笑,“說實話,猜你的心思比較麻煩,我拿準的時候比較少,弄砸的時候倒比較多。”
“你大可不必猜,真的。”
“真可惜我不這麼覺得,以後應該也不會。”
霍希音呼吸一滯,很認真地盯著他:“紀湛東,你如今說這種話,不覺得有些不大合適?”
“我說過,不管是什麼,所有後果我買單。”紀湛東收了笑意,微微歪著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一順不順地看著她,模樣十分無辜,“我好像沒有同意過我們分手。”
霍希音的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她真是沒想到紀湛東還有這樣無賴的時候。心照不宣地斷了聯絡,連周圍的朋友都作如此想,不算是分手那又算是什麼?
霍希音的眉毛擰起來,眼睛簡直要把他戳出一個洞。
“分和不分有區別嗎?紀湛東,當初是誰說的,我要走要留,全都會接受?難道你以為你是在過家家?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呢?”
她簡直有想要磨牙的衝動。
“那些錯誤我不指望你能原諒,你打也好罵也罷,想怎樣懲罰都沒問題。”紀湛東看著她的咬牙切齒,好耐心好態度地勸解她,“你不妨當我是一塊牛皮糖,甩不掉,但嚼起來應該也不難吃。”
“紀湛東,”霍希音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你一定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想殺了你。”
他扯扯嘴角,又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陽臺,忽然輕笑出聲,接著霍希音便清晰地認知到了他的靠近,她眼前陰影一閃而過,再接著她整個人都落入他的懷抱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她的傷處被他小心地避開,他的懷抱很安穩。
印象中似乎以往他們再親近的時候,紀湛東都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而現在他低著頭,斂起眉眼,只是帶著一臉溫和笑意看著她的模樣,太熟悉又太久違。
霍希音掙扎得沒有策略,又不敢亂動。紀湛東若是真的發揮牛皮糖的功力,一百個霍希音也應付不過來。她也不習慣這種模樣的紀湛東,因為愈發的難以拿捏。
霍希音偏頭對著天花板,聲音呈一條直線:“放我下來。”
“一會兒肯定會。”
“勞駕一下,我傷的是胳膊不是腿。”霍希音說完便後悔,她自己都覺得這話沒水準。
果然只招致了紀湛東更多的笑容,眼眸彎得更厲害:“這理由還真是……你還不如說你恐高呢。”
霍希音用指甲去掐他的脖子,他紋絲不動,腳踹過去,又沒能踢中。她愈發惱怒,氣得口不擇言:“紀湛東,你信不信我告你性^騷^擾?”
紀湛東一愣,繼而大笑。但也沒有再繼續折磨她的耐性,這次倒是很乾脆地走到病床邊,彎下腰把她放開。
霍希音一著床,就順手拿過一隻蘋果扔了出去,紀湛東沒躲,正好被砸到身上。她恨恨地看著他,可她的眼裡隱隱泛著水光,在燈光下反倒顯得更加無辜。
紀湛東斂起彎著的嘴角和眼角,終於收了調侃。霍希音微微喘著氣,指著門口說:“出去。”
霍希音目前的形象不算好,她的頭髮披散開,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嘴唇也沒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