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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她說:“你知道那排一共有多少酒杯麼?二十一隻。”然後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花瓶,“你知道那裡面一共裝了多少朵花麼?四十五隻。如果再和他聊上五分鐘,我還能把那邊窗簾上的流蘇數目報給你。”

霍希音笑得更加厲害:“你剛剛不是還說可以把不喜歡的人的臉想象成一張張紅色人民幣麼?現在就覺得無聊啦?”

紀湛東扶了扶額頭,輕嘆一聲:“做人果然不能太鐵齒。誰讓剛剛那位是張偽幣,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霍希音覺得自己今晚運氣背到家。喋喋不休的紳士們遭遇了一重又一重,霍希音總算被磨沒了脾氣。她在又一次交談完畢後終於不厚道地撇下了紀湛東,提出要自己去走走。滿眼的衣香鬢影華而不實,她連笑容都快擺不下去。

她記得大廳前面有一處噴泉,水花激濺,涼爽而安靜。霍希音慢慢踱到那裡,一人坐在涼椅上走神了好一會兒,忽然聽到身後有一個女聲響起,帶著一點沒有料到的意味:“霍希音?”

她的動作一頓,慢慢回頭。

霍希音沒想到面前的人會是夏儀。她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臂已經合抱到了胸前,她的注意力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集中過,霍希音眯著眼看著面前這張未見滄桑卻讓她極度討厭的臉,感覺是說不上來的如鯁在喉。

時隔兩個春秋,夏儀依舊保養得宜,全身上下是當季最時尚的主流品牌,而且妝容精緻,幾乎看不出真實的年紀。

她倒是把遺產揮霍得十分到位。

若是擱兩年前這樣看到她,霍希音相信自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冷靜。看來時間的確是一劑良藥,把她的自持力和對夏儀的憎惡感覺一併加深加厚。

霍希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聲不吭。

看來夏儀也沒想到會是她:“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她突然笑了一下,目光也是緊緊鎖著她,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感情,“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一聲準紀太太?”

霍希音皺了皺眉,還是沒有說話。

夏儀從上到下地打量她,看得霍希音渾身都不自在。然後她收回視線,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這麼貴重的手袋,紀湛東倒是真捨得。”

霍希音眉目緊蹙,抬腿就走,卻在路過夏儀身旁的時候被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手腕,霍希音動作不大地甩開,一抬頭,正對上夏儀那雙嘲諷的眼:“只說了兩句話而已,你怕什麼?”

霍希音清清冷冷地笑:“我跟你無話可說,我只是怕浪費時間。我也不想和你廢話,這裡是宴會,我同時也不想和你起衝突。你想撒野霍宅裡有許多寶貝可以砸,砸完了你還可以用霍長清留給你的那些錢買了再繼續砸,再用完了,還有公司的那些股份,你可以賣掉,隨便你怎麼辦。但我不想看到你,夏儀,你把我當成陌路對誰都好。”

“霍希音,”夏儀抿著唇輕輕地笑,“你爸的公司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就算它垮了你也一點不在乎?”

霍希音心頭一凜,眼神閃了閃,又綻出一個清冷的笑意:“這不關你的事。”

“好吧,我只是希望你別後悔。”夏儀束手優雅地站著,臉上的笑和她的妝容實在是不怎麼般配,“你爸爸今年的忌日,你是不是又不打算去?真虧得他把你養這麼大,他再怎麼樣,到底還是你的父親,你沒必要恨他到現在吧?”

“寄生蟲一樣的人,你沒資格說這些話。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霍希音終究還是沒忍住,惡毒的話誰不會說,詛咒這東西更是信手拈來,“夏儀,我告訴你,第三者就是第三者,永永遠遠都是,生前你入不了正門,死後下了地獄,你也休想能與他合葬。”

夏儀雙眼驀地睜大,伸手過來就要擰她,卻被霍希音輕輕巧巧地躲了過去,她的一個重心沒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