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
再得顏嵋孝的授意,他領人用枯枝與枯草建了兔子窩。
鹿躍將軍也挖回了幾百筐草根,這些草根,正好用來喂兔子。
許多母兔被抓回來時,已經懷胎,再養了十幾日的光景,母兔們就下了崽子。
兵士們盡心照料,看著肉嫩嫩的小兔長出絨毛。
原來軍中養兔,以備口糧這種事,確實可行!
既然有了三十日破陣的約定,蠻軍倒也遵守信用,不再罵陣偷襲。
兵士們嚐到了圍獵的樂趣,又紛紛請令再次狩獵。
顏嵋孝卻沒有再授令,淡淡苦笑:“若非軍糧告急,我也不願意生靈塗炭。”
自從觀陣之後,再也沒見過白先生的身影。
數次坐在初見白先生的臺階上,一等就是一天,他卻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先前說過他有兩個朋友,一個使雙刀,可以破開山斧將,一個使暗器,可以降流星錘將。
他又問過土蕃國的路程,難道他這兩個朋友是土蕃國的高手?
時間一晃即過,明晨就是破陣之日。
白先生依然沒回來。
夕陽斜墜時,顏嵋孝下令點兵。
副將們領兵排陣,調集了所有人馬。
兵士們佇列整齊,士氣高漲。
明天,終於可以殺入敵陣,一血受辱之恥了。
顏嵋孝披掛整齊,站在點將臺上下望,尋不到白先生的身影。
他下走點將臺,深入兵叢中,一排一排的尋找,仍然無獲。
難道是那日觀陣,白先生見到了鐵蓮花上坐的老者,心生寒意了?
他是不是觀不透陣魂,所以怯戰了?
顏嵋孝不願意把白先生想成是逃兵,心裡淡淡作苦。
罷了,只當白先生是自己曾經的幻覺吧。
星月高掛,照耀著冰冷的長城。
長城崎嶇,宛如夜色中的一條金龍。
總兵大營四周,火把通天,燒紅了夜空。
大營內,將士們分列兩側,中央一把龍虎椅,顏嵋孝正襟危坐。
“明晨即是破陣日,此一戰,干係我華夏命數,將士們要殊死而戰,難免會有陣亡。”說過了前言,顏嵋孝提聲大喝:“誰要是怕死,就現在站出來,我準他解甲歸田,絕不問臨陣逃脫之罪!”
被蠻軍圍了幾個月,捱罵了幾個月,誰人不想出戰殺敵?
人人都憋足了勁,要立戰功,哪個肯不戰而退?
堂上眾將齊吼:“我等誓死為國而戰!”
吼聲出自心底,震盪心肺,無人不氣血翻騰!
“鷹翔將軍聽令!”顏嵋孝大喝一聲,取出了第一支令牌。
“末將在!”
鷹翔將軍橫出一步抱拳聽令,應聲破天。
“敵軍陣之右首,有一個手使翻浪長刀的大將,他橫穿獸皮,頭戴牛角,名為烏突兒。”說過了敵將,顏嵋孝甩下令牌:“命你提五千軍馬,斬殺烏突兒,砍倒敵將旗,據守原地,不許冒進,不許失陣!”
鷹翔將軍撿起令牌時,顏嵋孝重重一聲:“若不能成功,你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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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自尋煩惱
為國而戰,是將士的榮耀。
戰死殺場,是軍人的勳章。
第一個被任命殺敵的是鷹翔將軍,他揣起令牌,直視顏嵋孝,重重拱手:“末將若不能馬到成功,就求大人將末將剮了,再暴屍荒野喂野狗!”
顏嵋孝忍下眼底淚,重重點頭。
“蛇行將軍聽令!”取出了第二支令牌。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