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死纏爛打。

不對啊，我記得前面還寫著，好女怕纏郎，女追男隔層紗。我翻來翻去，將這幾句矛盾的話看了一遍。

話都讓書寫完了，那追不追得到，就看造化啦?

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著：因人而異，謹言慎行。

忽然覺得找這本書的自己像個傻瓜。

把書一卷塞入懷中，一抬頭，發現凌馳匆匆撤開視線，生怕被我捕捉到那般。

&ldo;小師弟，你的書找到了嗎?&rdo;

&ldo;嗯。&rdo;

捧著一摞書，他就要走，我連忙跟上，&ldo;我幫你拿?&rdo;

&ldo;不勞大駕。&rdo;

&ldo;也是，你多鍛鍊一下也好。&rdo;

&ldo;……&rdo;

思忖須臾，也不打算強行粘著他，我爽快道：&ldo;過幾日，師父就該傳授你誅邪八十一式，師姐練到後面了，你若有不會的，歡迎來問，我還能給你餵招。&rdo;

面對他懷疑的神色，我拍拍胸脯，&ldo;別看師姐這樣，好歹當下門派第一。&rdo;

&ldo;你，第一?&rdo;

&ldo;不像?&rdo;

&ldo;別的師兄弟呢。&rdo;

&ldo;不是我吹，除了大師姐，就是我啦。&rdo;

&ldo;這般聰穎，為什麼師父沒收你做關門弟子。&rdo;

&ldo;……&rdo;

問得好，我也不知道，這小子有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感覺。

凌馳：&ldo;餵。&rdo;

&ldo;怎麼?&rdo;

&ldo;以後的第一，是我的了。&rdo;

&ldo;……&rdo;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我一笑置之，可偏偏是凌馳說的，我笑不出來。

因為這不是玩笑，他的眼神是認真的，勢必要奪走屬於我的榮光。

其實沒關係吧，反正不管我是不是門派第一，師父對我的在乎也不多不少，不濃不淡……

要命，因為下午被小師弟放話搶第一，我表面不在乎，夜裡就失眠了。

輾轉反側，夜不能眠，憂思重重。

實在睡不著，披上外袍，走出房間，我挑起燈籠去夜遊北苑。

北苑植被繁茂，水榭亭臺，景色宜人，到了夏夜還有螢火蟲，很適合小年輕拉拉手，彈彈琴，說說悄悄話。

蒼山派不禁止談情說愛，這麼多年還成就了十多對，門派內互相消化也很正常。

&ldo;嘩啦‐‐&rdo;

忽的，傳來水傾倒的聲音。

苑內東北角有一口水井，聲音便是從那裡發出的。

閒庭信步地遊過去，我微微詫異地舉高燈火，看到渾身濕透的凌馳。

身影僵住，他也愣愣地看過來。

裡衣被水浸濕，緊緊地貼服在少年的身軀上，一眼便能看盡春|色。猿臂蜂腰，長勢喜人，如後山的翠竹。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過來，他也愣住了，目光凝起，面上閃過不自在。

彼此安靜一會兒，我先開口。

&ldo;沖涼怎麼不脫衣服?&rdo;

&ldo;……&rdo;

&ldo;你沖，別管我，我去那邊逛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