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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半大小子拖著個大包袱就往外走,周冉也是一臉好奇的跟在後頭,霍文東被推的嘟嘟走,沒得半點反應,他還在暗自嘖嘖回味剛才周冉那副氣得不行又強自隱忍的模樣,突然覺得這樣偶爾撩撥一下小孩的日子也不錯,想想就覺得很可樂。
鄭平川揹著個大包袱逕自前行,找了個安靜的位置開始一樣一樣把東西擺上,鄭奶奶的刺繡活做得極好,沒出嫁前可是得了個響亮的繡娘名號的,幾十年過去了手藝依然不減當年,只是人嘛,一旦上了年紀,平時又要經營糕點鋪子,又要費心做糕點,能空下來的時間不多,精力也大不如前了,做出來的成品數量也大大減少,要擺出來賣至少也要積攢些日子的。
所以,鄭平川就想出了別的法子來維持生意,像平時收廢品的時不時就能收到些破布娃娃,收回來又便宜又佔地方,鄭平川就一個一個的往廢品站裡跑,拿出自己這些年的所有積蓄一點一點的往家裡搬。布娃娃破了,沒關係,鄭奶奶手巧,輕易就將這破布娃娃整個拆下來,將那填埋的棉花通通掏出來洗洗乾淨,晾曬乾燥,至於外皮,鄭平川則想了法子,讓鄰居家的小青梅給畫了不少好看的式樣,比劃著剪了不少碎布片,一塊一塊把它拼出來,由鄭奶奶親自縫口,這樣,一個漂亮乾淨,式樣新穎獨一無二的小玩具就出來了。
有時候時間不夠,鄭平川就只能拆了表皮的某塊布料,另找了塊襯色的布片給拼上,也在上面花點心思做些小花樣,儘量做的合大眾口味一點的,為了調查眾人的喜好,他平時一有空就喜歡和附近住的小輩們交談議論,雖然過程不太美好,總的來說也算小有收穫,日子一長,積攢下來就是經驗和財富。
鄭平川家就他和他奶奶兩個,他的父母去向不明,這麼多年了也沒來個電話現個身什麼的,他曾經問過鄭奶奶這個問題,只是鄭奶奶的態度模糊,也回答不出他的問題。久了,他也就不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自個好好生活就是了,這麼多年都相依為命過來了,還能再期盼些什麼呢?他早過了那些天真不知世事的年紀了。
除了買些刺繡工藝品和布娃娃,鄭平川還收購了不少的有瑕疵的瓷瓶,春林鎮上做這類生意的不多,但絕對也不少,磕磕絆絆的也能收上不少這玩意兒,只要價錢便宜,他總能琢磨到賺錢的路子的。
鄭平川學習算不上很優秀,也就中上程度,但勝在腦子活泛,想事情天馬行空不拘一格,往往能想出許多令人意外的法子,就像那些個有瑕疵的瓷瓶,他就專門拜託村裡的大宗親,求他幫著搭個線,給牽了花紙廠的路子,用了最大的努力倒騰了不少花紙印,那些小式樣都是他半夜熬出來的,春林鎮雖然偏了點,但是外界資訊要傳達到這裡可一點都不慢,他平時就趁著晚上那一個半小時時間去關注外界的商務資訊,瞭解時勢,與時俱進。
鎮子上做生意的人很多,他也是耳濡目染之下才有了這樣先進的意識,瓷瓶收購來很便宜,也就幾毛錢的事,只是鄭平川腦子活,特意倒騰出來花紙印,然後自己一個一個費盡了心思,無時無刻不摸著瓶子琢磨研究怎樣才能用這玩意兒不著痕跡的遮掩的完美,又能顯得新奇好看。
人要討生活,就要知道自己是討的什麼生活,那才有路走。
陸遠到底還是個孩子,老窩在一個地方不動實在難耐,眼角瞥見幾步遠一個玩投圈套獎的小攤,頓時心裡癢癢的不行,彎著眉眼巴巴的對周冉道:“哥,我們去那邊吧,那個可好玩了,贏了還有獎品拿呢。”
周冉目不轉睛的看著鄭平川將東西擺放整齊,然後自顧自的拿出個木頭來仔細刻畫,他的木雕是跟那間小賣店的瘸腿老頭學來的,幾年下來,手藝還算能看,只是還不到擺上攤做貨品的程度,現在也就抽空學著點,多多練習。
擺擺手,讓陸遠等會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