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父母在中西醫院得知自已的兒子的一生都必須靠著輪椅生活後,便展開了求醫、問卜的行動。 更諷刺的是,他們花費在廟祝及一些假算命仙、居士的敲竹枉費強用,竟比自已的兒子一年在醫院裡的治療費用都還高。
只是為了能讓兒子的病情早日康復;盧書琳的父母還是不惜聽信那些半仙的話,要為自己的兒子多積善德;以求得善果,所以常有捐錢蓋廟,捐錢舍一些名目不清的善舉。
經過了五、六年,她弟弟的病終究還是沒色,而已家貧如洗的父母卻不願斷念,四處找親戚,友人借錢,最後落褥被人視為“瘟神”沒有人願意再和他們接觸,就連她母親在日本的親友也不幫忙,世態的炎涼,他們是嚐遍了。
五年前的一個夏日午後,她終日為錢奔波的父母不幸車禍走了,之後三年,其中一名廟祝及一個敲槓竹的居士以詐財罪被起訴,受騙的信徒高達上千名。
回憶至此,盧書琳原本沉靜的眸子襲上一歷厚厚的陰霾,秀麗的白皙臉蚤也掩上一片落寞。若是她的父母沒有聽信那些迷信之說,安安分分的讓自已的弟弟在醫院接受治療,也許……也許他們一家四口還能和和樂樂的生活著。
輕嘆一聲,她想起了周子康,她父母的後事,還有她與弟弟日後的生活起居全是仰賴他的幫忙才得以順利。
他是傳播界饒富聲名的“信大傳播公司”的小開,在她父母被送到醫院,急救無效而雙雙過世時,十六歲的她奔跑在雨中,狂亂的哭喊著,“方什麼?為什麼?”澇沱的雨,傷心的淚混雜在她的小臉,當週子康的座車撞上盧書琳的剎那,她很高興自己解脫了。 只是她沒有死;在醫院觀察了一星期的她;,在他溫柔以對的呵護開導下;她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她還有一個弟弟要照顧。
爾後,他總是三不五時的去看她,在明白她喪失雙親的生活困境後,他甚至不顧自己父母的反對,堅持接她和弟弟到他的別墅生活。
當年才高一的她並不想靠他人的救助過括,只是面對自己弟弟的高額療養費;她也無力負擔,於是在完成高中學業後,盧書琳捨棄了念大學;毅然的投入社會工作,不顧周子康的反對,也不顧他事後為她安排的工作,而在一家小型公司擔任業務助理的工作。雖然微薄的薪水讓盧書琳和弟弟仍必須依賴周子康,可是她至少開始了自立更生的生活。
為了早日償還他對她和弟弟所做的一切,她用盡了每一分鐘在賺錢,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在餐廳兼差,回到住處,她更是拿出同事們提供的各類call in拿獎金,獎品甚至報章雜誌的各類短文徵文,竭盡所能的去掙每一分錢。
只是不管她如何的努力,在撥撥算盤下,她的存款仍只有六位數,離還清周子康所給予的金錢總數還遙遙無期。
想他那雙溫柔以對的眼眸,盧書琳不由自主的搖搖頭,其實她並不是不瞭解他對她的一份心,只是在他照顧自己的開始,她就將視為哥哥,所以她至今仍無法將他規為一名情人,因此,雖說情債難還,但她至少也要還清錢債。
上個星期,“美揚國際集團”龍瑞成找了她,希望她能治癒他的三兒子龍雲嘉迷信的怪僻,事成之後有一千萬賞金;就算鎩羽而歸,也有一百萬酬勞可拿,只是……“八卦星君”?
她幽然一嘆,為什麼龍雲嘉會是個專精問卜、八卦風水之人廠她對這種人一向是厭惡至極的,可是為什麼這無言的十二次會面,卻令她產生了不該產生的好感?
盧書琳揉揉疲憊的雙眼,一種預知的危意識在她的心坎深康不停的發出警訊。
不可諱言的,在外貌及氣質上都是一個翩然眯惑的美分子,在感情世界一向是零的她要拒絕他過人的魅力是一樁難事,而惟一能抵禦他的利器就是自己內心對他迷信行逕的排斥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