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讓她用傳統刑偵的方法,去梳理犯罪心理的問題?
而且,他的這個提議,為什麼隱隱讓她感覺到興奮呢?
“好,我試試。”她笑了。
韓沉眼睛裡也浮現笑意。
“喂,你別笑,我可不是對傳統刑偵服軟了。”她強調。
他的手搭上她的椅背,人也靠過來了一點。
“嗯。那是對我服軟了?”
錦曦心頭微酥,卻也忍不住笑了:“你覺得可能嗎?”
四目凝視,俱是心頭一蕩,靜默無聲。
韓沉拉起她一隻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兩個人一起盯著白板。
過了一會兒,錦曦正苦苦思索,就聽他淡淡開口:“找到一個。”
錦曦斜眸看著他,這是犯罪心理學的問題,上面寫的都是罪犯和受害人的行為和心理,他找什麼找?
“你找到什麼了?”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第一塊白板,念道:“司徒熠的特點:生活精緻講究,近乎苛刻。”
錦曦點頭,解釋道:“這是對司徒熠本人的觀察,以及他的朋友的供述裡,得到的結論。你注意到了嗎,他連每個指甲都修剪得一絲不苟。面板看起來也是經常做保養,很緊繃很有光澤;審訊時給他倒的立頓紅茶,他硬是從頭到尾一口都沒喝,多挑剔啊。還有他朋友也說過,以前女人跟他玩,衣服搭配差一點,他就瞧不上;襯衣領子髒一點,他就要回家換……”
說著說著,就見韓沉那雋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
“怎麼了?”
“看不出……我媳婦兒這麼聰明。”低沉輕慢的嗓音。
錦曦心裡就跟灌了蜜似的,那蜜汁瞬間盪漾開,瀰漫她的心。
但馬上又反應過來,伸手就推他的肩膀:“什麼叫做‘看不出’?難道我看起來不聰明嗎?”
韓沉笑了笑,看向第二塊白板:“你在罪犯的畫像中寫道,‘護士服的女人’,對他有深刻的意義。”
“嗯。”
“這就產生了我說的邏輯悖論。”他說,“如果司徒熠是個極為講究精細的人,如果‘護士服女人’對於他來說有特殊意義,那為什麼給死者們裝扮時——”他看向第三塊白板:“依舊讓她們穿著各自的鞋,沒有換上護士鞋,或者特定的一雙鞋?”
錦曦一怔。
她從桌上拿起幾張屍體照片。穿著護士服的美豔女人,搭配高檔精緻的上班族皮鞋,感覺的確有些違和。
“這一點我之前有留意過。”她說,“會不會是,給他造成童年陰影的女人,穿的就是上班族皮鞋,所以他才刻意保留?”這個解釋還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因為之前她就推斷:他憎恨的是“換上護士服的女人”,而不是真正的護士。
韓沉卻沉吟片刻,說道:“如果讓我來分析,更可能他是嫌麻煩。你們女人的腳,尺碼和胖瘦都有差別。衣服大小差一點,勉強可以穿上去。鞋子買回來,要是小了,沒法穿;大了,容易在途中遺失,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錦曦愣住。
這個邏輯,她之前真的還沒想過。但一時又無法辯駁韓沉,因為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
省事?兇手不換鞋是為了省事?可這就跟司徒熠的畫像不符了啊?
按下心頭疑惑,她起身走到白板前,擦掉一塊內容,寫下兩個詞:“怕麻煩”、“省事”。
然後她抬頭,又看了看白板上的內容,說道:“那就有了第二個悖論點——我原來認為,兇手給她們四個人,穿同一號碼、並不完全合身的護士服,是因為當年他看到的女人,就是穿這個號碼。如果照你這麼說,同一號碼的護士服,也可能是為了省事了?”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