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抬頭,對上韓沉的眼睛。
他戴著黑手套,衣袖挽到手肘上,眸色淺淡地看著她。
蘇眠把信遞過去。
他接過,看了看,臉上沒什麼表情。蘇眠對此也無話可說。
韓沉招來個鑑證人員,把信交給對方,然後轉頭看著她:“受害者是自己走到廣場來的。”
“嗯?”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跟她一起看著不遠處的廣場人行通道:“有目擊者看到,受害者在7點左右,自己一個人從那個口走進來,當時身上已經穿著小丑服飾。”
蘇眠沉思:“A到底是怎麼對他實施綁架和脅迫的?”
“繼續對他進行調查,就清楚了。”
蘇眠:“好!”
兩人靜默片刻。韓沉轉頭望著她,秋風中,她長髮披肩,臉顯得越發白皙小巧,唇色玫紅柔潤,整個人看起來冷冽又精緻。
那雙漆黑的眼,卻是炯炯有神。
韓沉唇角微勾。
摘下手套,將她垂在身側的手握在掌心。蘇眠心頭一暖,看著他的眼睛,將他的手反握住。兩人看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
第一名受害者叫劉耀華,42歲,算是個個體戶,開了兩家小超市,家境富足,但絕不算大富大貴,算是這城市中的一個普通人。
對他的調查,很快得到全面結果。竟然的確如A的信箋中所說,他雖不是大奸大惡,在生活中,卻也是個十足的混蛋——
他有個跟自己同歲的妻子,還有個十幾歲的女兒,但是平時根本不沾家,回來就對妻女又打又罵,給的錢也很少,全都牢牢攥在自己手裡,還在外面包養二奶。
“我早就當他已經死了。”妻子這麼說,“要不是那兩家店裡有我的錢,我要想辦法拿回來,早就跟他離了。”雖然這麼說,聽說了他的死訊,妻子還是掉下了淚水。上中學的女兒,卻冷冷的沒什麼表情:“我早就不認這個爸了,死就死吧。”
對劉耀華父母和朋友的調查結果,風向也是一致的。儘管年老的父母哭得歇斯底里,鄰居們卻都說:“這不孝子死得好!”原來劉耀華根本幾年都不來看望父母,父母有什麼三病兩痛,都要靠鄰里救濟。而兩老多年的積蓄,早就被他拿走了。
而曾經跟他一起合夥做生意的朋友,聽到他的死訊,雖有些唏噓,但提起來卻也是滿腹鄙夷和怨恨:“說是一起做生意,他管帳,那賬就一直對不上。當時我老婆生孩子,我也不太顧得上店裡。結果告訴我賠了,我的十五萬打了水漂。隔年,他自己倒開起了店,告他也沒證據沒門路。這人……呵呵,夠精夠孤的,幾年的朋友,從此就沒了來往。”
至於劉耀華的二奶,是個三十來歲、膽小怕事的女人。兩人的姘居里,沒搜查出什麼異樣。她只知道劉耀華昨天晚上八點多出門,說是去按摩,就沒有再回來。她以為他又在外面鬼混,就沒有在意,也沒給他打電話。哪知道等來的,是他悽慘至極的死訊……
——
劉耀華家小區外,兩輛警車旁。
此時已經是中午時分,距離三宗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5個多小時。
嘮叨和冷麵照舊點了煙,靠在車旁;小篆捧著大疊資料,韓沉和蘇眠靠在另一輛車身上。五人做簡單的碰頭。
“操,這案子怎麼查啊?”嘮叨嘀咕了一句。
冷麵和蘇眠沒出聲,小篆也有同樣的煩悶壓抑感,用力點了點頭。
“怎麼不能查了?”韓沉抬眸看著他們。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單腿踩在一隻車輪上,那神色有點冷。
嘮叨和小篆立馬不說話了。
韓沉看一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