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個眼色。
路寧會意,仰首道,“殿下,五殿下,郡主怕要有一會兒,不如二位殿下也下馬歇息!”
淳于信點頭,說道,“你去傳話,讓郡主莫急!”當即翻身下馬,藉著馬匹的阻擋,在他耳畔道,“傳令我們宮裡的人,在長信宮候命!”
路寧吃了一驚,抬頭見他眸底是不容置辭的堅持,只得咬牙,低聲道,“是!”當即退後,悄悄向身邊一名護衛低語。
淳于信卻慢慢踱遠一些,在侍衛端上的椅子坐下,向淳于昌道,“五弟也下馬歇息片刻罷,莫讓二位郡主著急!”
淳于昌心中雖然不耐,卻也只能笑道,“四哥說的是!”當即也翻身下馬。
兄弟二人並坐,耳聽著帳幔中江嬤嬤的聲音隱隱傳來,夾雜著衣衫的悉簌聲。淳于昌抿唇忍笑,低聲道,“這位福寧郡主倒是率直之人,這關頭……”
淳于信倒不以為意,淡道,“郡主年幼,出嫁緊張難免!”
淳于昌微微一笑,說道,“四哥說的是!”耳聽著帳幔裡再無動靜,不由挑了挑眉。只是福寧郡主過了今日便成了自己的皇嫂,也不好催促,只是眉宇間帶出一些不耐。
而淳于信神情冷然,心底卻沒有半刻的停歇。
若是等阮雲歡進了宮,有她配合,白芍等人掩護,想要在淳于昌進入洞房之前逃出來,倒是不難,難的是,如何不知不覺將阮雲樂送進去?或者,藉著她此刻的身體不適,直接將她迷暈?
左思右想,竟然沒有萬全之策,不由心中焦灼。轉頭向白芍等人望去,卻見只有紅蓮一臉焦急,翹首張望,另外三人均是神色平和,靜靜而立。
淳于信心頭微動。
小狐狸府內便換了人,白芍等人豈會不知?方才眼看著阮雲樂從自己身後轎子裡出來,為何不急?
難道……
微微搖頭,心裡又有些不穩。自己太廟前換人,小狐狸事先並不知道,急切之間,又能有什麼計策?
正在心中轉念,但見服侍阮雲樂的一個女官奔了出來,向隊伍後奔去。
康勝海忙迎上,問道,“郡主如何?”
女官忙道,“不礙事,江嬤嬤命奴婢來取妝盒,為郡主補妝!”
康勝海點頭,忙給她讓路,那女官匆匆奔去。自轎後尋到妝盒,剛剛轉身,卻覺腳下一絆,“哎喲”一聲,踉蹌奔出兩步,跟著手腕一酸,手中妝盒“砰”的一聲落地,盒中脂粉等物頓時散落一地。
“呀!”女官大驚,急道,“這……這可怎麼辦?”
這一會兒,另一個女官也奔了出來,急道,“怎麼妝盒還不曾取來?”奔到近前一瞧,也是手足失措,連連頓足,說道,“這……這可怎麼辦?”
豆蒄在後瞧著,也是心中大急,連聲道,“怎麼一個盒子都拿不穩,誤了我們小姐吉時,你們如何擔待?”
那女官本來已經憂急,聞言怒起,狠狠向她一瞪。正要反唇相譏,另一個女官將她衣袖一扯,低聲道,“還不快去問問江嬤嬤還有沒有備下的妝盒?”
那女官心知不是爭執的時候,只是向豆蒄深深一望,轉身便走。
“兩位姑姑!”剛剛行出兩步,便被人喚住,轉過頭,卻見是睿敏郡主轎後為首的陪嫁丫鬟。
白芍輕輕上前一步,說道,“這一來一回,怕耽擱時辰,江嬤嬤既帶著妝盒,鄭嬤嬤想來也有,如今先借來一用,一頃兒兩位姑姑和嬤嬤說明便好。鄭嬤嬤通情達理,自然明白!”
兩位女官一聽,忙連連點頭,摔了妝盒的女官說道,“睿敏郡主的丫鬟也如此聰慧!”忙向阮雲歡這隊為首的女官道,“姑姑可知道鄭嬤嬤的妝盒在何處?借我們一用罷!”
那女官也知道滋事體大,哪敢耽擱,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