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了丘如意。
故見到小丫頭叫丘如意出去,便忍不住陰陽怪氣說了那幾句話,不想王巧兒走了來,她雖住了口,卻疑心被王巧兒聽到,故細心留意著。
所以王巧兒雖是悄聲說給丘若蘭,丘玉晴卻一字不落地聽到耳中,不由心中盛怒。
說到底,方芸就是丘家上下的一塊傷疤,她越是被人說得不堪,丘府就越丟人,況且還是造謠,往方芸身上扣屎盆,越發要分辯清白。
丘玉晴站起身來,狠狠瞪了王巧兒一眼,高聲說道:“好教在場的眾人知道:我丘家可不是如街頭巷尾所詬病的那般薄情寡義。當年方家出事,我們之所以沒有出手相救,是因為我哥哥與方家的親事並沒有做準,不僅出手無名,反而極大可能連累整個丘氏家族,這才不得不受那些三姑六婆的指責。相反為了當日丘方兩家的世交情誼,我哥哥前前後後花費了一萬多兩銀子才贖出她姐妹二人出了骯髒之地。”
眾人原本正自各隨心玩樂。本沒太聽見丘玉晴方才的話,乍見丘玉晴站出喊話,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呢,結果不過是老生常談說方家的事情,便也不往心裡去,正打算繼續自己的玩樂,不想卻聽到說丘如承竟花費萬兩銀子去贖方家兩位小姐,不由大為驚訝,均吃驚地看著丘玉晴,暗在心裡辨別真假。
丘玉晴見了。越發得意起來。斜視王巧兒一眼,哼道:“這件事,我本不想說出來的。只是那方芸姐妹如今已是清白的良家女子,偏有人也不知從哪裡聽了混話。竟在這裡瞎嚼蛆。要壞她姐妹二人的名聲。真是居心叵測。”
王巧兒頓時羞的滿臉通紅,她方才聽到“方芸”等字眼時,也不知道什麼。竟在腦中閃現出“花魁娘子”四個字,又好象腦中真有這麼一個不知廉恥壞了方大人清名的人,這才脫口說了那些話出來。
但說過之後,她自己又疑惑起來,她一個長居內宅的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個人呢?
而且在她的心裡,那個方芸真是個讓人不齒的,如今想想,又似完全沒有這個事兒,王巧兒不由懷疑自己方才是發了臆症了。
丘玉娟看到王巧兒面紅耳赤、又羞又愧的模樣,心中暗道:原以為又是一個“同道中人”,如今看來不過是老天的一個小疏忽罷了。
如此說來,自己此前不是作了南柯夢,而是事情果然曾經發生過。
丘玉娟腦中倒是記得清楚,方芸的確是在集翠坊裡沉寂了多半年後,忽然似是開竅了一般,以無比的熱情積極投入到她的煙花生涯中。
雖然不通琴棋書畫,卻能哼唱一些曲子,聽說不乏繞樑三日的佳作。
方芸對於歌舞也是極有天分的,經她手編排的曲舞,雖有些怪異,卻也讓人耳目一新,只是據說其中幾首纏綿悱惻得讓人耳紅心跳。
這還只是方芸才能的冰山一角,據說她極富才華,吟詩作對,多少飽學之士都敗在她的手下,一時集翠坊恩客如雲,就連丘玉娟這閨閣中人,都能聽說,可見她的豔名遠播。
放在前世,王巧兒罵方芸丟了方大人的清名,還真是沒說錯,方芸有多紅,那她就給方大人有多抹黑。
人人都道,方家原來是如此培養女兒的,琴棋書畫不通,女紅針績不懂,好好的女兒家倒是精通歌舞豔曲,不入娼家,還真沒處施展這份才能去,怪不得方大人不許太后贖他女兒呢。
這話說的,便真是難聽至極,卻也算是眾人的心聲了。
自來罪臣家眷入娼家,雖不乏剛烈以死守貞節的,但更多的還是忍辱偷生。
所以當日方芸活著入了煙花之地,明白事情真相的眾人也不苛責她貪生怕死,哪怕是在那裡渾渾噩噩苟且偷安,仍能得眾人同情,卻沒想到她竟在那裡如魚得水,倒是生生把眾人對太后的指責給消除了,只是空嘆方進教女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