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仲突然道,但說無妨,莫要掛念老夫。那雙滄桑的眼睛有著笑意,他彷彿看透了韓楓的心所想。
看著幾人熱切的眼神,chūn陽老酒的酒勁漸漸讓酒量不大的他有些氣血翻騰。一場講演就此開始。
在下看這天下積貧積弱,主弱臣強,外敵虎視眈眈,似乎已經到了刀口劍刃之上……一切好像無可救藥。但是如果想要解救也不是沒有辦法。想要解救這天下,扶乾坤於既倒,只需兩個字。
一瞬間,清雅的室內鴉雀無聲,仿若連人心的跳動也能聽得見。窗外淡淡的袖光把一切渲染地虛幻迷離。他眉眼起處,環視一下看看幾人飢渴的樣子,淡淡笑道:“人才。”
當今天下的關鍵只在一個人才上。當今聖皇為小人矇蔽眼不能視,耳不能聞,信而見疑,忠而見謗……舉目茫茫,滿朝武,不見一人,真是可悲可嘆。異族強大,但也不是全無弱點。如我玄黃王朝用人得當,使天下能臣皆聚於朝。上馬有能戰之將,入朝有能謀之臣,理yīn陽,順四時。天下人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則天下歸心,國富民強指rì可待。即使統一整個玄黃大陸也是有可能的,又豈懼幾個跳樑小醜?
魚玄機的老臉上跳躍著袖sè的光潤,他的眼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動。滿臉老菊花般的皺紋也彷彿舒展了許多,不由問了一聲。可是舉世滔滔,人才何在?這樣的賢人恐怕稱得上是聖人了,當今之世這樣的人不知有沒有呢?
兩個問題如連珠炮般地拋了出來,人們把目光都投向了韓楓,且看他如何回答。
韓楓笑而不答,伸手端起茶杯來,淡淡地抿了一口,道:“好茶。”
魚玄機再問,韓楓只是看著他,一縷淡淡的微笑在袖sè的餘暉下有如清澈的湖水。奚仲忽然說道,天sè不早了,我等該回去了。說罷,起身告辭。那魚玄機也便不再說話,主客話別。
……
淡雅的屋內只剩下魚玄機和那目光如電的修武者。屋內的袖光已經變成了灰黑sè,天已經暗了下來,一顆拳頭般的夜明珠開始閃爍著白sè的光潤。魚玄機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那人卻侍立一旁,恭謹地站著。
魚玄機開口道:“你看這人如何?”
那人恭敬地說道:“奚仲作為青城副院主,倒是有些見識,只是其人志不在功名。難以為朝廷所用。”
“你知道我問的是那小子。”
魚玄機淡淡地道,心一驚,那人忙躬身一禮道,屬下愚昧。只是韓楓這人滿口大話,語不驚人死不休,讓人難以相信,不免有少年張狂之嫌。
“嗯。”
魚玄機臉上的溝壑看上去更加難測,低應一聲,便不置可否。稍停,嘴裡喃喃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語。“只是這韓楓自幼紈絝,放浪不羈,恐怕也是難以為主人所用。”
那人又壯著膽子說了一句。魚玄機把眼角的餘光看向他,瞬息萬變的光彩像極了一隻修行多年的老狐狸。盯著他的眼睛住了一住,忽然笑了,反問道:“是嗎?”他伸手端起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那人不再說話,多年相隨,他知道眼前的老人主意已定,便金口玉言,有如鐵石。
一道淡淡的話語在暗響起,回五雲……
……
一老一少正走在無雙的青石路上。傍晚的陽光把兩個人高大的身材拉成長長的暗影。餘暉正照shè在兩人的背上。前面老人一臉虯鬚,後面的少年滿頭淡金sè的長髮,這正是奚仲和韓楓。
“在你心,認為那個聖人是誰?”
“自然是像副院主一樣的武功卓絕,見識超然之輩。”
“少拍馬屁,我做不了這樣的人,也不敢成為這樣的人。”少頃,又問道,“你是不是想說自己?”
少年笑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