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嬸道:“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些苦命人,把一個銅板看得比天還大。他們都是些苦命的孩子,自小便失去了爹孃這銀子夠他們活的好一些,用在我這已經沒有希望的人身上,只是白白浪費了〃韓楓心有些奇怪,這百易和婉兒他們看上去,都已經成年,應該不會養活不了自己,梅大嬸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看待他們
婉兒看出韓楓心的疑惑,向韓楓說道:“韓大夫,看你年齡也不大,我可以叫你韓哥哥嗎?”她倒是一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兒,韓楓笑道:“當然可以。”
婉兒沉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她說:“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都是梅大嬸一把拉扯大的。但是比我們小的孩子還有很多〃
〃哦,你們都是孤兒?”
韓楓心一動,忽然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婉兒的臉上出現沉痛,“我們的祖上都是為這個王朝浴血搏殺的烈士,當戰爭結束,許多後代成了無人管束的孤兒,梅大嬸看我們可憐,在二十年前,便收留了我們,她供我們吃喝,讓我們學武、上學,可以說是我們最大的恩人後來,又收留了許多的流浪孤兒,現在我們當最小的才七歲了〃
正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間有當啷啷的搖鈴聲響起。梅大嬸的臉sè忽然變了。原本臉上出現的那絲血sè,又抽了回去。甚至更加的蒼白。韓楓感到一種奇異的波動從外面穿越看空間,透shè了進來
過了一會兒,張三氣沖沖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不過,他的腳步很輕,怕驚擾了梅大嬸。他使眼sè讓百易出去。百易起身剛要往外走,梅大嬸忽然道:“小三兒,你過來。”
張三兒不敢怠慢,他低著頭慢慢走了過去
梅大嬸慢聲說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瞞我。”
張三開始還不肯說,不過當他看到梅大嬸臉上的嚴肅,以及仿若看透一切的雙眸。他終於小聲說道:“外面來了一個討厭的人。”
“怎樣討厭的人?”梅大嬸問道。
張三說話有些磕巴,終於還是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剛才門外有一個穿著麻衣的老人,要往門裡闖。
“他難道不知道這是私宅不成?”百易眉頭皺起,低聲問道。
“我們說了。”張三兒小聲說道,聲音裡有忍不住的憤懣,“可是那個人根本不管,不知道怎麼的,就讓他走了進來。”剛才我明明記得,門我已經上好了的。
梅大嬸忽然問道:“那個人的手是不是提著一串紫銅的鈴鐺?鈴鐺有個,手還拿著紙錢〃
張三的眼珠睜得大大的,他吃驚地盯著梅大嬸,“你你怎麼知道梅大嬸?〃他微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個討厭的人並不能看出年齡,他說‘時候到了,該走的總要走。’說話間,他把一把紙錢灑在院,就消失不見了
梅大嬸的眼睛,微微閉上了。一聲悠長的嘆息,從她的嘴發出。透著十分的蒼涼
此刻,太陽已經下山,血sè的殘陽,把金黃sè的陽光變成了血sè。昏暗血袖的光線,穿過院的花樹投shè在慘白的窗欞之上。就連最細微的灰塵都能夠清晰可見,這一切並沒有持續一瞬間,朦朧和昏暗便降臨在這狹仄的小屋
“小三兒,你先出去吧。”梅大嬸輕聲說道,張三兒雖然想要問些什麼,不過他終於沒有問出,在百易的示意下,低頭走出了裡屋
半晌,梅大嬸慢慢睜開了眼睛,幽幽地道:“該來的終於要來。”誰都不知道她莫名所以的話,她也沒有解釋,轉過頭衝著韓楓道:“有勞韓先生一趟,請回吧。至於酬勞,他們不會少了先生的。”似乎有生人在場,她不願意多說。
婉兒著急地說道:“梅大嬸,你的病還沒有治呢。”
梅大嬸道:“我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