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老爺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瘋狂的行為。稍懂一點醫理的人都知道,身負內傷最好靜躺不動。辛綠痕反其道而行,傷者的五臟六腑不被她搖碎才怪。鄂老爺見藤井樹還有點氣息,結果被辛綠痕一搖,連微微的氣息也快斷絕了,所以趕緊制止。
“他還有救。”鄂老爺的話讓辛綠痕找到一個宣洩口,她感到心臟“啵”的一聲碎裂了,鬱結的哀痛衝出喉嚨,化為刺耳的痛哭。她才感覺到痛,撕心裂肺的痛。
“老頭,你把我女婿怎麼了?”辛老爺見愛女痛苦,胸口像有把火在燒。
貧道僧咕嚕嚕喝完一罈酒,把嘴一擦,瞪眼道:“還不都是你們害的。”
辛老爺一聽怒火更甚,抽出兵器準備拼命,卻被辛夫人拉住了。
“前輩,請救救那個孩子。”
“我本來就在救他。”
貧道僧一甩衣袖,走進房中,再次把藤井樹受傷的五臟六腑移形歸位。辛綠痕那一陣搖晃,真的差點斷送他的小命。
“沒大腦的小姑娘,幸虧你夫君根基好而我又功力深厚,要不然你們就下輩子相見吧。”貧道僧抹了一把汗。
“出去出去,不要妨礙病人靜養。”
被趕出房的辛綠痕,抱著一棵大樹垂淚,除了心痛,還加上悔恨,這麼多情緒夾雜,無法用言語形容,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
辛老爺他們沒去打擾她,靜立在房簷下說話,聲音很低,聽不清楚。目前藤井樹重傷在身,只有等他傷好再做打算了。
他們在米家村租房住下,每天無聊得發慌。沒事就去山上打打兔子、殺殺野豬、剝剝狐狸皮什麼的打發時間。辛綠痕則跑到附近的市鎮盤下一間酒坊開業做買賣。辛老爺知道,女兒是為了不讓自己閒下來胡思亂想。
藤井樹昏迷了半個月,又半昏半醒了半個月。辛綠痕每天去看他一次,一句話不說,只是握著他的手。等到他完全清醒,勉強能抬手,又是一個半月以後的事。他們當著貧道僧的面,傾吐盡了世上所有的甜言蜜語,更多的時候是執手相望幾乎到地老天荒。不肯放人的貧道僧對男女之情大感興趣,每天抱著酒罈興致勃勃地坐在一旁觀賞,很不識相。
“小藤,等你傷好,我們就回春光鎮重新開始。如果我爹孃和你爹孃他們願意一起回去就更好了。”
“綠,你真的願意過平淡的生活?”
“不如你們搬到我這裡。”突兀的聲音插進來。
“我願意。”
“哦,綠。”
“我也願意。”突兀的聲音又插進來。
恩愛的小夫妻完全無視經常的突兀打攪,雙雙沉浸在久別重逢大難不死的喜悅中。
“小子,你說過的話不得反悔,等我想起自己姓什麼,才放你回去,以後你的子女都隨我姓。”
“前輩,”辛綠痕終於肯理貧道僧了,“我可沒答應你什麼。孩子是我生,他最多隻能做一半主。”
“你們想反悔?”貧道僧臉色不快。
“不是,我們的孩子不能全部跟你姓,最多隻能有一半跟你姓。”
“不成,還要有一半跟我姓。”在門外偷聽很久的辛老爺按捺不住跳出來爭取他的權益。
“跟我姓!”
“跟我姓!”
貧道僧和辛老爺爭執起來,鄂老爺在門外擦把汗,還好不是他的孫子跟外人姓。
“綠,看來我們要多生幾個孩子才夠分配。”
“是吧……”
“吳仁新,我的子孫憑什麼跟你姓!”
門口,一個老頭雙手叉腰,虎目圓瞪,渾身散發出凜凜寒意。
“對啦,我終於記起來了,我姓吳!哈哈哈,我姓吳!”貧道僧舉起雙手舞動,激動得老淚